據同行的孩子說,當時顧小冬大模大樣領他們去了一個極難發現的山洞,好象事先便知道了所在。
先是在洞口灑上不知名的藥粉,一陣火燒煙熏。
再將繩套布在洞口,隻等那巨蛇受熏不過,倉遑出洞之際,三個孩子一齊發力,繩套收緊,生生扯起蛇頭。
那巨蛇雖殊死掙紮,但三個孩子早就依了小冬的安排,將那繩套一端牽扯於巨石之下,另一端纏繞於巨樹根上,任那巨蛇力大無窮,竟也無可奈何。
顧小冬隻拿了一把砍柴刀,專挑那蛇眼蛇嘴一通亂砍亂絞!
雖數次被掀翻在地,傷痕累累,卻毫無懼色!
苦纏兩個時辰,巨蛇失血太多,又早中了藥煙之熏,奄奄一息被抬了回來!
那日之後,父母卻再未打罵過小冬一回,人前人後深以此子為傲。
眼看孩子越長越大,擔驚受怕的折磨仍是日複一日。
雖然不再反對小冬外出曆險,知道這孩子有主見有膽識,非常人能比,但是哪次不是牽腸掛肚,唯恐出了閃失?
幸得沈老從小對顧小冬憐愛有加。
不但教會小冬識文斷字,做人道理,甚至將一身醫術也傳給了小冬。
這讓小冬父母每每想起,俱是喜極而泣。
在這山林待了半生,也窮困了半生。
父母自認為吃盡天下苦都不算什麼,可孩子怎麼辦呢?
孩子跟著吃苦受罪也就罷了,難不成也要跟自己一樣老死在這小村裏?
這焦慮自打十月成胎,就一直梗在心裏。
母親竟因此在分娩之日突然沒了動靜……
“先生……您怎麼啦?先生!”
沈從回過神來,卻見顧小冬正瞪著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貼在麵前。
“哦……老夫想起一些舊事。”
“關於我的啊?”顧小冬一臉機靈樣子。
“是啊。剛才你說什麼新手村,一時竟忘了今日原是要跟你說個正事,卻又讓我回想起一些關於你的邪門兒事情。”
“我既聰明又聽話,又是村裏的神射手,怎麼會邪門兒?”
說著,顧小冬突然從背後伸出手來,卻是捧了一枚野果。
沈從微微一笑,用二指拈過野果,凝神賞玩,幽幽道:“你不用討好我,我沒去想你那些禍害村裏人的事情,也不會因此再訓斥於你。”
“嘿嘿!”顧小冬蹲坐在沈從麵前:“先生今天要跟我說什麼正事?”
沈從輕輕問道:“小冬,你可知道你為何叫這個名字?”
“母親說我生於冬月。”
沈從微微一笑:“那是提醒你,你應該是生於冬月。”
“你母親懷胎十月,卻因對你前途命運的考慮而焦燥不安,以致心血不足,血不養心,代謝紊亂……卻多綿延了兩個月。”
“那……我是仲春才出生?”
“準確地說,那是二月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