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國元康八年舊曆七月初八。
青霄國皇宮龐大,巍峨,華麗。
鳳陽宮是皇後寢宮,本該是雍容華貴之所,不容任何人不敬,可此刻就連看門的小太監都拿這裏不以為是。
皇後娘娘懦弱好欺,又不受寵愛,幾乎是個小主子都能欺負她,和皇上成親一年隻占著一個後位,其他什麼都做不了主,皇上更是連正眼都不看一眼,任憑其自生自滅。
半個月前,淑妃將其推進湖裏,皇上惘若未聞,反倒是皇後娘娘自己得了風坤,此刻已經奄奄一息。
至今隻請了一個太醫過來看診開了些藥,後來便無人問津,而房間內連個能照顧的人都沒有。
誰願意去伺候一個不受寵又快病死的人,即便活過來也是個受罪的主。
如今裏麵那位不過是等死而已,死了他們也好去投奔新的主子。
後院,一個瘦小的宮女忙碌著,一邊熬藥,一邊洗著衣服,她的身前堆滿了各種顏色的衣服,而身後洗好的衣服,不足眼前的一半。
汗水順著她額頭上淌了下來,她用綠色袖子蹭了一下,繼續手上的工作。
房間內,穿著一身白色中衣的皇後程洛茵平躺在床榻上,此刻麵容慘白一片,紅唇幹涸,臉頰塌陷,本來絕色的容貌此刻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細長的眼眸似睜未睜,她掙紮著想要喚人過來,卻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水……"本能的呼救,手試探性的向外伸去,想要去抓住她能抓住的一切,此刻她已經精神遊離,剛剛支起的身子還未扶穩便一個晃動,從床榻上滾了下去,來不及發出任何呼救的聲音,頭砰的一聲重重的磕在床邊的黃花梨小桌上,上麵放著的白瓷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碎了一地,那救命的甘露全都撒在地上,濺在黝黑的發絲上。
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而呆在院子裏的宮女們此刻正悠閑的坐在大樹下納涼,對房間內發出的聲響毫不在意。
半分鍾之後,趴在冰冷地麵上的女人緩緩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眸光中有瞬間的驚愕過了幾秒又換成迷茫頃刻後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