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 96 夜談(1 / 2)

卷三: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 96 夜談

卷三: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 96 夜談

路炳沉默了好半天,從起先的驚愕到後來的入定,路炳最後苦笑一聲,搖頭輕歎:“什麼都瞞不過你。”

尹瀾哼了一哼:“你當我是傻子嗎?”

路炳不甚在意地坐下,給尹瀾倒了杯茶,倒了之後才發現那茶水是涼的,路炳皺了皺眉頭,便將茶杯挪開,不想尹瀾卻一把奪過去,就著姿勢喝了一口。

冰涼的帶著淡淡茶香的水潤入喉間,尹瀾的情緒平複了下,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路炳,嘴唇動了動,並不說話。

有些情緒在路炳的心中微微散開,路炳忽然覺得有些疼,那種細小的些微的疼痛讓路炳的忍耐力幾乎快要崩盤,可是那種疼卻讓路炳抓不住源頭,而那疼痛也同樣在路炳的身體裏橫衝直撞,找不到出口。

尹瀾一直靜悄悄地呆著,表麵上看雖平靜,可心裏早就已經翻江倒海了。

路炳和瀲天,兩個人肯定都有事情瞞著自己,路炳且不說,瀲天現在身處危險的境地,最讓她頭疼和擔心。想起他被抬走是受傷嚴重的樣子,尹瀾心裏就一陣慌亂。可是她卻隻能在這裏坐著,和路炳麵對麵的坐著,什麼也做不了。

尹瀾隻看見路炳總是在深深吸氣,總是在平複情緒,可她卻不知道路炳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她要的隻是一個答案,隻是一個為什麼,其實她完全可以不要,可是有時候,心裏對一個人有了一份牽掛,那麼有關於那個人的所有事,哪怕隻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她便也想要上一個說法,要知道一個為什麼。

路炳天人交戰之後,忽地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無奈地看了看尹瀾:“瀲天受傷,並不是偶然。”

尹瀾點點頭表示知道,她就是因為有了這麼一個懷疑所以才問的,所以在路炳說出這句話時,尹瀾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衝動,才不至於讓自己掀翻了眼前的桌子!

握著的手用力到指甲都掐爛了手心,尹瀾才冷哼一聲,煩躁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又是一杯冰涼的水澆在心間,這才微微舒緩了一下已經接近暴躁的心情。

路炳垂了垂眸:“這是我與他之間的約定,所以並沒有告知與你。”

尹瀾又是哼了哼,隻那握著茶杯的手指有些泛白。

頓了頓,路炳接著說:“我們商量過,在權衡了利弊之後,一致認同不將你牽扯進來。”

“可是我已經進來了。”尹瀾意有所指地道。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作此計劃。”

尹瀾深吸一口氣,她真的是在強忍著不去發脾氣,克製再克製,尹瀾末了終於深呼出一口氣,點點頭道:“我隻想知道,他有沒有危險?”

路炳想了想,搖搖頭:“瀲天做事,計謀為上,即便是今日所受的痛,他日他也定會雙倍奉還給對方。”

尹瀾靜默了片刻說:“原來如此!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走了,我累了,要休息。”

那一疊的三聲好字,讓路炳心中一顫。

隨後看著尹瀾趕人的架勢,路炳微微歎息,而後便也就依言離開了。

尹瀾在門關上之後,氣憤地一把將手上的杯子砸到了門上,隨後又一揮手,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掃到了地上,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聲甚是刺耳。

路炳脊背僵直站了會兒,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宮中此時也正處於快節奏中。

瀲天的傷受的非常重,身上被五六支羽箭戳中,卻都被瀲天當即拔下,因此血流不止,好幾次瀲天都快要支撐不下去,一直昏迷著,可是強烈的求生欲望還是讓他堅持下來,在忙活了大半夜之後,瀲天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

“皇上,三皇子的傷怕是要多些時日才能無礙,此番下來他需靜養,萬萬不能被外人打擾了。”老禦醫跪在皇上麵前,低頭道。

皇上的神情略微有些疲憊,他背靠在身後的榻上,閉著眼,手按上眉心。半晌才低低道:“你先下去吧,老三的傷,你多費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