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誌國不知道該怎麼跟妻子解釋,妻子的病情實在太重,手臂韌帶已經出現斷裂,骨肉甚至出現彎曲。治療需要巨大的費用,自己的那點積蓄根本是九牛一毛,況且自己也是舊傷複發,每天疼痛難忍,提不起一點力氣。要不然也不可能讓自己年幼的兒子去工地做工,好歹那平常凶巴巴的工頭還算善良,對兒子頂替自己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下去。
但是陸誌國知道自己也瞞不了多久,幹脆心一橫對妻子直說了:“蓮英你先安靜聽我說完,你的病情比你想象的嚴重,治療需要的費用非常大。兒子已經不念書了,在工地頂替我的位置,不然我們一家三口真的是活不下去啊!”
李蓮英剛想生氣,可又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時間過去一個月,李蓮英的病情並沒有多少好轉,而陸誌國則是有些撐不下去了,好幾次都險些在做飯的時候暈倒。而陸玄回到病房照顧母親的時候李蓮英也隻能笑著對陸玄說媽媽沒事,醫生說了很快就好了。然後在陸玄勞累的睡著之時默默的流淚,恨自己照顧不好兒子。
這天下午,陸誌國像往常一樣看著護士給妻子換好藥瓶,在病床旁邊趴著睡著了。
李蓮英看在眼裏心痛不已,心中知道兒子每天在工地有多勞累,也知道丈夫每天忍著病痛隻為讓自己得到更好的治療。李蓮英強行提起一絲力氣,伸出右手拔掉左手手背上的針頭,又伸長胳膊取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含著淚用力的劃向手腕。
就在這時一個值班醫生剛好進來檢查護士值班表,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連忙快步上前躲下李蓮英手裏的刀,按住手上還沒有劃太深的傷口,大聲喊來護士給李蓮英包紮傷口。
而此時陸誌國也被驚醒了,看到眼前的一幕自然知道什麼情況。嗬斥道:“你做什麼傻事!無論多困難我們都一定能挺過去,我和兒子都沒有放棄你,你自己怎麼能放棄自己。你的病不是不能治療知道嗎!等我們攢夠了錢就能給你治好了,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到鄉下生活。”
李蓮英含淚說道:“我就是個累贅,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的醫生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知道了情況,可自己對病床上病人的天價醫療費用也是無能為力,隻好默不作聲的將吊瓶針頭再次插好,緩緩地從口袋中拿出幾張紅色的人民幣放在枕頭旁邊,輕輕拍了拍陸誌國肩膀。
而此時年輕的小護士已經淚眼婆娑,心中想不知道多麼困苦無助才能讓一個病床上的病人提起力氣用刀劃破手腕。
李蓮英在丈夫的安慰下緩緩恢複了情緒,閉上眼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流淚。
經過一個月磨煉的陸玄終於有力氣能應付日常的工作了,而且之前軟弱的性格也消失不見,變得異常堅強,偶爾被利器劃出傷口,被重物砸破腳趾也不會停下工作。
這一天晚上,下班的陸玄走在去醫院的路上,經過一條小路時聽見女子的呼喊聲與幾個男性聲音流裏流氣的調戲這個女人。
陸玄快步上前,嗬斥幾個男子。
“喲?哪裏來的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就學人家多管閑事?”一個青年蔑視的說道,說罷之後不管緊盯著自己的陸玄,仍然伸出手要撕扯女子本就不多的衣物。
陸玄一向心地善良,看到此情景更是氣上心頭,抄起路邊一塊磚頭便衝了過去。幾名男子根本沒有在意這個個頭一米六的小屁孩,卻恰好被陸玄抓住機會狠狠的拍在方才說話那個男子的後腦勺。陸玄一個月的鍛煉手勁自然不輕,而且又是救人心切用盡了全力。一磚下去便將那男子拍倒在地,鮮血直流。旁邊的兩個小混混驚呆在原地,完全反應不過來一個孩子這麼凶狠。
陸玄趁另外兩人愣神,揮起磚頭又是一下拍在其中一個人的麵部,這人本能的向後一躲卻沒有完全躲開,隻覺得鼻子一熱,而後頭暈目眩的倒下了。三個混混都是些年輕人,被酒色掏空的身體當然受不了板磚的威力。另外一個人看情況不妙,更是飛一般的逃了。
陸玄這才丟掉磚頭,彎腰要去扶倒在地上的女人,沒想到一股酒氣撲麵而來。女人伸手便抱住陸玄,口齒不清的說道:“謝謝小哥哥,不對!是 小朋友救我,走,姐姐請你喝酒去。”
陸玄推開女子,說道:“你喝得這麼醉,還剛在外麵走動,我救了你你還要帶我喝酒?真不知道剛才改不改管這樁閑事。”
女人扶著牆歪歪扭扭的站起來,說道:“喝個酒哪有那麼多屁事,你愛救不救,你要是不救我說不定我與那三個帥哥已經共度良宵了。”
陸玄憤怒的說道:“那我還是壞了你的好事了?你往前再走,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遇到幾個帥哥!”說罷,陸玄轉身就走,心中惱怒不已。
這女子猛地向陸玄一撲,抱住要離開的陸玄,笑著說道:“相見就是緣分,你可比那三個醜八怪帥多了,走,陪姐姐喝酒,姐姐給你看好東西。”
陸玄厭惡的要甩開抱著自己的女人,卻發現她力氣極大,自己用全力也掙脫不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轉頭惡狠狠的盯著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