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裏出現了。
盛海薇隻是咬了一小口蘋果,艱難地咽著,“這不怪他。”
“是啊,不怪他,從來都不怪他。”蘇印笑了,那笑意裏滿是諷刺,“那我能怪誰呢?他說會保護好你,給你一個家。他能給你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簡直就是你偉大的神。那現在你躺在這裏又是怎麼一回事?你的神把你,遺棄了麼?”
盛海薇的神情有些苦澀,但這一次她的心裏卻沒有了懷疑。她對於邵識鈞的無條件相信讓蘇印不滿,甚至憤怒。待她的身體情況逐漸轉好,蘇印將她帶到了另一個小城,將她完全與外界世界隔離開來,有人二十四小時監控著她,使得她連打個電話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半月後,她的身體完全恢複。麵對蘇印的重重封鎖,她抗議,她掙紮,但都無濟於事。最後她選擇了消極對抗,不再和哥哥說哪怕一句話,也不再喝一口水,不再吃一口飯。
“你就這麼想去找他?”
“就在你的性命危在旦夕的時候,他棄你於不顧。即使這樣,你還是要去找他?”
過了幾天,由於擔心妹妹的安慰,蘇印的態度終於還是緩和了。麵對蘇印的問題,盛海薇淡淡地回答:“我不相信他會放棄我。他之所以沒有來,一定是因為他有自己的原因。”
“你可真是我的妹妹。”
“這些日子我總覺得心裏不舒服。有些奇怪的感覺不斷湧出來。我覺得他出事了。每天晚上的噩夢並不是什麼莫須有的日有所思,我想他是真的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他。”
蘇印訕笑,“這倒完全倒過來了。你自己已經很不好了,你還要去看他?”
“這次的感覺太強烈了,我必須要去。你還要把我關多久?”
“我哪有關你?”
“你分明是在限製我的自由。”
“限製你自由的是魏芒。”
她沉了一口氣,直視著他,“我們好像又回到了原點。我以為,你已經接受了我選擇的生活。但現在看來,你又要強迫我走一條我不願意走的路了。”
“和自己最親的親人在一起,怎麼會是一條不願意走的路?你這麼說,倒真的是不把我當你哥哥了。”蘇印沒有看她,而是將視線移開。
“你是我的哥哥,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
“但是?你是不是要說‘但是邵識鈞是你的丈夫,是你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我這樣把你硬把你和生命中的一部分剝離開簡直是對你巨大的折磨?’這樣的對話即使進行一千遍一萬遍也仍舊是如此,因為你永遠不會意識到選擇他是一個多大的錯誤。”
“蘇印,他是不是出事了?你老實告訴我。”
“他好的很,依舊過著他的日子。而且,他絲毫沒有記掛你。”
盛海薇知道,無論她繼續說些什麼,蘇印都不會放她離開。
事情出現轉機是在幾天後,盛海薇從蘇印和手下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了某些端倪。在她的反複追問之下,蘇印變得異乎尋常的不耐煩。他的臉拉的很長,沉思了少許,忽然開口:“你已經死了。”他頓了頓,“對於邵識鈞來說。”
“你是說……他並不知道我被你救出來了?”
“對。”
盛海薇蹙起了眉,歎了口氣,對於哥哥的過度保護她無法指責,但如今她和丈夫的天各一方完全就是麵前這個男人一手造成的,她心中又怎麼可能不氣呢?
蘇印抬抬眉,似笑非笑,“即使他不知道又怎麼樣呢?作為一個警察,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我布下的局,輕易地接受了你的死亡。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氣什麼。他既然發誓要一生一世照顧你,發誓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為什麼他能那麼安然地接受你的死亡?你知道麼?我派去監視他的人告訴我,他隻是在你所謂的‘葬禮’之後閉門不出了幾天,而後就投入到了一個國際大案的偵破中,還被換到了一個更重要的職位上。他根本就不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