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想要一個繼承人,直接來一顆就可以,十分簡單粗暴。

對於宜修的想法,旦斯·馬洛科斯卻是並不知道,他挑了一下眉,睜開眼睛看向宜修,“哦?那你打算怎麼弄出個繼承人?找個女人麼?”

旦斯·馬洛科斯的語氣中微微帶著一絲嘲諷,宜修並不是沒有聽出來,但是他知道,旦斯·馬洛科斯其實是很關心他的,不然,一項被人稱之為“笑麵虎”的旦斯·馬洛科斯怎麼可能會有發怒的情緒?

“當然不是找個女人,”宜修看著旦斯·馬洛科斯一本正經的說道,“畢竟,我要是想,我可以自己生。”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和你母親竟然生出來的是個女兒,竟然還有懷孕生子的功能。”

旦斯·馬洛科斯忍不嗤笑。

“……父親,你的關注點,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宜修抽搐了一下,淡淡的說道,“我有其它辦法,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不過,現在我們最主要不是關於我們家族寶藏的事情麼,我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關於我們家族寶藏的東西出現。”

旦斯·馬洛科斯聞言頓了片刻,他側頭看向宜修,荷花池中的粉白的花朵被風一吹,輕輕地搖曳了一下,掉落了一顆在陽光下被照耀的五光十色的水珠。

“你真想知道。”

旦斯·馬洛科斯盯著宜修的雙眼,銳利的看著,那一刻,若不是宜修知道自己是旦斯·馬洛科斯的親生孩子,並且還是唯一的孩子,宜修覺得他一定會被旦斯·馬洛科斯滅口的!

雖然他也不清楚他為什麼或被滅口,但那一瞬間的仿佛被什麼凶猛的巨獸所盯住的感覺,讓宜修的心都忍不住的加快,那劇烈跳動的心髒,仿佛隻要一個不注意就可以從喉嚨中跳出一樣。

說道這裏,旦斯·馬洛科斯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揮了一下,在他身邊服侍他的侍女便一言不發,紛紛躬身退下,隻留下他們父子二人。

此時,天色尚早,一片被風送來的花瓣緩緩地飄落在大理石製的石桌上,悄無聲息的落下,沒有一絲聲音。

宜修不知怎麼,心中覺得有些不安,他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但是具體是什麼他並不清楚,隻是知道,旦斯·馬洛科斯有事情瞞著他,而這件事情,則與這次發生的事情有關。

有那麼一瞬間,宜修真想抽身,不要管這件事情,但是他張了幾次口,每一次都沒有將拒絕的話吐出。

“想。”

宜修緩緩地舒了口氣,他將眼睛閉了片刻,隨後睜開,狹長的卷翹的睫毛像是一柄精致的小扇,將眼睛下形成一小片兒陰影,將宜修的滿心的憂鬱隱藏了下來。

那一刻,宜修的眼前仿佛又一次出現西門吹雪的身影,潔白無暇、高貴冷豔,既讓他心心念念,不能忘懷,又讓他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夙興夜寐,日夜不綴。

這樣簡單的生活,是宜修所想要追求的,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生活,其實離他依舊遙遠,讓宜修的內心都忍不住忐忑了起來。

“我放出去的。”

果然,旦斯·馬洛科斯下一句話,便讓宜修的不好預感成真,並且也讓他百思不得起解。

“為什麼?”

宜修十分驚訝,那一刻,他看向旦斯·馬洛科斯的眼睛中還有著深深的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旦斯·馬洛科斯竟然會做成這樣的事情,想想最近來到阿巴茲國中的那些三教九流、名門正派以及朝廷官員,宜修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他不明白,為什麼旦斯·馬洛科斯竟然會這個時候“發瘋”。

是的,發瘋。

這場發瘋,若是沒有弄好的話,幾乎會賠上真個阿巴茲國!

現在,整個阿巴茲國中,不僅來了很多想要湊熱鬧的武林人士,就連一些江湖門派也有派人過來打探消息,更何況是與阿巴茲國有著姻親關係的華國。身為一個大國,宜修的小舅舅軒轅昭也派人前來“問候”。

這一場也許是子虛烏有的寶藏,吸引過來了這麼多人,旦斯·馬洛科斯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想到這裏宜修的內心有些忐忑,他雖然不知道旦斯·馬洛科斯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他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發生點什麼大事,尤其是剛才旦斯·馬洛科斯向他承認這件事其實是他故意放出去的的時候,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了。

“因為我和南王做了約定。”

旦斯·馬洛科斯瞥了一眼宜修,淡定自若的說道,“南王想要一個機會,而我給了他這個機會。”

南王?

宜修愣住了。

對於南王這個二舅舅,宜修是知道的,並且,他還知道他這個二舅舅一直立誌於謀反大業,尤其是在得知他自己的兒子竟然與他最討厭的弟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時候,他越發的控製不住自己,總是喜歡做一些春秋大夢,為了這件事情,他甚至謊言他的兒子體弱多病,並且從來都不出現在眾人麵前。

不僅如此,早在十幾年前,二舅舅就開始暗地裏招兵買馬,廣收一些武林人士來為他服務,對於前朝皇室葉氏,也是他竭盡全力拉攏的對象。

具宜修所知,他這個二舅舅現在背後的小動作不斷,在他的封地,已經隱隱有了“皇帝”的待遇,不僅如此,若不是點擊著小舅舅軒轅昭的皇帝位置,他恐怕早就自立為王了。

不過,話說道前朝皇室葉氏,不得不說一下身處白雲城的前朝葉氏後裔,也就是現任的白雲城城主葉孤城,這個與他家男神同身為當代的劍客。葉孤城年少成名,如今已經是當今一流的劍客了,不僅如此,此人還是宜修認定的潛在情敵!

不錯,相對於那個叫做孫秀清的女子,宜修總覺得這個葉孤城更加具有威脅。

就在宜修忍不住跑題跑到怎樣預防情敵的一、二、三的防禦措施的時候,旦斯·馬洛科斯終於又開口了。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旦斯·馬洛科斯淡淡的說了一句。

總覺得和南王牽扯上,一定沒有什麼好事,宜修想到了南王最後的結局,不由得皺起了眉,他並不希望旦斯·馬洛科斯牽扯到其中,畢竟,這是一個明知道會失敗的造反。

“對於二舅舅,我並不看好。”見旦斯·馬洛科斯並不希望自己牽扯進去,宜修順從的點了點頭,然後故意帶著些遲疑的說道。

“南王他的性子的確不好,當年先皇之所不讓他繼承皇位,就是因為他的心眼太小了,難成大器。”旦斯·馬洛科斯輕哼一聲,對宜修的話不置可否,他帶著些懷念的語氣,又說了一句,“當年你娘和我相識,皆是因為南王,這次幫他一把,就當是還了他的人情。”

說到這裏,南王微微的失神了片刻,隨後抬起眼睛看向宜修,又問道,“我聽聞,那個西門什麼雪的也來了。”

“是西門吹雪,他叫西門吹雪!”

宜修見到旦斯·馬洛科斯又沒有記住,忍不住解釋起來,並且一而再的對著旦斯·馬洛科斯重複著西門吹雪的名字,不厭其煩。

旦斯·馬洛科斯見此,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容帶著三分玩味,六分鄭重,還有一分不怎麼容易覺察出來的關心。

“真的想好了麼?”旦斯·馬洛科斯蹙著眉,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

“當然。”

宜修聞言點著頭,一本正經說著,其間,他的語氣要多歡快就有多歡快,尤其是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情景,簡直讓宜修美的忍不住心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