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街上賣唱的那個人。

鍾嘉想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曾經隔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遠遠見過他,對他的外形身高有點大概的印象,但她從來沒有靠近打量過,所以她一直不知道,這個人長得竟然如此出色。

他戴著衛衣的帽子,看不出發型,隻看到一簇有點長的黑色劉海遮住了大半額頭;帽子下的臉十分帥氣,五官輪廓像西方人,棱角分明,透著明顯的異域風情,邊角細節卻帶著東方人特有的柔和,看得出中國血統的痕跡。

最特別是他的一雙眼睛,瞳孔居然是純淨的琥珀色,不是美瞳,是真的天然琥珀色瞳孔,看起來就像琉璃珠一般,十分漂亮。鍾嘉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瞳色,一下子就被他的眼睛迷住了。

是混血兒嗎?

“泥好。”

他一開口,鍾嘉想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起碼眼前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在國內長大。

——因為他的普通話實在是太、爛、了。

他口音非常奇怪,帶著歐美人學講普通話時特有的英文腔調:調子都是平的,咬字混成一團糟。怪不得他從來不唱中文歌。普通話爛得跟念咒語似的,嗓音再好聽也拯救不了這個致命缺陷。

“窩能要一片氣死蛋糕嗎?”

他的發音實在是太奇怪,鍾嘉想沒有聽明白,連蒙帶猜地想了下,指著玻璃冰櫃裏的起司蛋糕問他:“你要這個?”

她還記得以前英語課有講過,英語裏麵沒有拚音jqx的音,所以英語母語的人講中文時往往發不準。

青年看到她手指的方向,腦袋像搗蒜一般使勁點了點,琥珀色的眼珠盯著蛋糕熠熠生輝。

猜對了。

看見他這模樣,鍾嘉想忽然就想起了餓肚子的哈士奇:黑毛,白臉,琉璃一樣的眼珠子,盯著食物雙眼放光,微妙的還有點二。

“噗咳咳……”

鍾嘉想忍不住被自己想象的畫麵逗笑了,但一出聲又迅速用兩聲咳嗽掩飾掉。畢竟對方是客人呢,她可不能失禮。

將一塊起司蛋糕裝好,鍾嘉想看了看旁邊還沒賣出去的抹茶慕斯,又看了看櫃台後明顯肚子餓了的青年,想了想,又順手往蛋糕盒裏放了兩份抹茶慕斯。

今天抹茶慕斯的銷量不怎麼好,一天下來隻賣出了兩份,現在已經快打烊了,橫豎是要處理掉的東西,鍾嘉想不介意拿來送給他,當做是對他這幾日歌聲的謝禮。

“窩沒有叫這兩個。”他看見盒子裏多出來的兩塊蛋糕說道。

雖然說法有點奇怪,但鍾嘉想這次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在意地擺擺手說:“免費的,送你。這幾天你在路口那兒唱歌,我在店裏天天免費蹭背景樂,你唱得跟無損CD似的,我怎麼著也該表示一下。”

鍾嘉想說話的速度有點快,又一下子說了一大段話,中文不過關的青年沒能完全聽懂,琥珀色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疑惑。

鍾嘉想看著他有點困惑又有點懊惱的表情,也反應過來他或許沒聽懂,便放慢了語速,換了更簡單明白的說法,一字一字咬得格外清晰:“你唱歌很好聽,我很喜歡,所以蛋糕送給你。”

是在街上賣唱的那個人。

鍾嘉想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曾經隔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遠遠見過他,對他的外形身高有點大概的印象,但她從來沒有靠近打量過,所以她一直不知道,這個人長得竟然如此出色。

他戴著衛衣的帽子,看不出發型,隻看到一簇有點長的黑色劉海遮住了大半額頭;帽子下的臉十分帥氣,五官輪廓像西方人,棱角分明,透著明顯的異域風情,邊角細節卻帶著東方人特有的柔和,看得出中國血統的痕跡。

最特別是他的一雙眼睛,瞳孔居然是純淨的琥珀色,不是美瞳,是真的天然琥珀色瞳孔,看起來就像琉璃珠一般,十分漂亮。鍾嘉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瞳色,一下子就被他的眼睛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