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展開雙腿,從蹲狀變成坐在地上,這個家夥再三確定對方對這些動作無動於衷後,他越發得大膽起來,甚至用手拍了拍小腿,讓滯留的血液重新循環起來。同時,他用食指捏著領口,將有些緊致的領子拉開舒緩身體傳來的疲乏感。他覺得領口像蛇一般,緊緊地纏在自己的脖子上,讓他的呼吸有些不暢。
然而在此時——
“你現在一定很奇怪。”
聲音忽然傳來,打斷了封雲的動作。他停下手中的事情從腿上抽回了手,抬起頭望向聲源處,視線落在忽然發亮的一道藍光上。
那是一雙眼睛,橢圓的瞳孔四周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在黑暗中宛若騰空燃燒的燭火,在此刻顯得妖豔無比,而那道帶著些許調侃意味的聲音,也如一柄冰凍的白槍凍結住封雲的渾身上下,剛恢複循環的血液仿佛再一次停留,傳來了強烈的麻痹感。
這是?
封雲目瞪口呆。如果說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冰冷機器,甚至毫無征兆的暴起,他都不會產生多少驚訝。因為機器人本身就是毫無感情的工具,封雲不覺得自己能從這個人形家夥的手中逃走。
但是,這種略帶調侃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難道殺人不過癮,還要在臨死前折磨自己嗎?
封雲想起了都市裏關於機器人的傳說。那群鋼鐵腦袋偶爾抽風,但他總覺得安全性應該有保證,相比其他人來說,他算是比較信任機器人了吧。但沒想到今天就被打了臉,這群無情的鐵罐頭不僅殺光了所有乘客,而且還調侃自己。
打又打不過。
他掃了眼近在咫尺的長劍,接著低下頭看向對方腳下——
機器人腳踩的白皮靴子底部不時噴著火焰。這是他們的戒備狀態,隻要輕輕一跳就能越過將近一百米的長路。
跑又不跑不掉。
他隻好放棄了腦袋裏剛升起的念頭,轉而癱坐在地上。
——我怎麼能死得這麼窩囊!
他最終在心底歎了一聲,完全放棄了任何反抗的心思。他悲哀地閉上了雙眼,任由這個劊子手處置自己。他覺得自己會和其他化成碎肉的同類一起成為大新聞的大主角,然後被人所熟知。但那一定不是什麼嚴肅的報道,而是與之相反的娛樂新聞。
無良的公知在報道中大肆批判自己,會說他丟盡了人類的臉,並且寫下人類麵對機器人時不僅毫無反抗之力,反而被愚笨的機器人當成老鼠戲耍,丟掉了人類的尊嚴,如此言論雲雲。
反正到最後,封雲和其他人一定會成為笑柄。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都會被人所熟知。隻要有人一提起他的名字,封雲,聽到的人一定會以一種不屑的口氣說道,就是那個丟人的家夥啊,麵對機器人竟然沒有一點反抗的動作,活脫脫像條砧板上的魚。
是啊是啊,一定也會有人隨聲附和,聽說那個家夥還被嚇得尿褲子了。
真遜!
一堆人對他的名字嗤之以鼻後嘻嘻哈哈的離開了,然後他的名字繼續作為笑話傳下去。
他舒展開雙腿,從蹲狀變成坐在地上,這個家夥再三確定對方對這些動作無動於衷後,他越發得大膽起來,甚至用手拍了拍小腿,讓滯留的血液重新循環起來。同時,他用食指捏著領口,將有些緊致的領子拉開舒緩身體傳來的疲乏感。他覺得領口像蛇一般,緊緊地纏在自己的脖子上,讓他的呼吸有些不暢。
然而在此時——
“你現在一定很奇怪。”
聲音忽然傳來,打斷了封雲的動作。他停下手中的事情從腿上抽回了手,抬起頭望向聲源處,視線落在忽然發亮的一道藍光上。
那是一雙眼睛,橢圓的瞳孔四周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在黑暗中宛若騰空燃燒的燭火,在此刻顯得妖豔無比,而那道帶著些許調侃意味的聲音,也如一柄冰凍的白槍凍結住封雲的渾身上下,剛恢複循環的血液仿佛再一次停留,傳來了強烈的麻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