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誠惶誠恐地站起來:“娘娘高看,兩個小娃娃哪裏擔得起。”
樓皇後淡淡一笑,不再說話,目光移到不遠處玩鬧的孩子身上。在跑跑跳跳的孩子堆裏,她一眼就能認出她的阿甜。她手中拿著一大盤糕點,安然站在邊緣地帶,並不故意湊近,有貪吃孩子眼饞地圍上來,她就爽快地分給他們吃,順便捏捏他們鼓鼓軟軟的臉蛋,然後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心滿意足?是的,她仿佛是在逗孩子玩,可是她自己才不過五歲啊。樓皇後忍俊不禁,又哭笑不得,這就是她總擔心的事情,愛女太早熟也太安靜。
慧極必傷,不是好事。
樓皇後沒有下言,高夫人不好意思地坐下,嘴角倒帶著掩飾不住的笑。見狀,在場不少出身比她高貴、丈夫官職比她夫君高的夫人紛紛撇嘴,既對高夫人的小家子氣表示不屑,又對樓皇後的額外看重感到不平衡。
崔氏就算了,人家出身擺在那裏,夫君更是鼎鼎有名的學問家,但是門第不顯的高家,憑什麼?
氣氛的熱度一瞬間降了下來。
樓皇後一顆七竅玲瓏心,焉能看不出來在場人的心思變化,她看似不經意地又誇了幾個孩子,正是臉上寫著不滿的幾個夫人的嫡出。
皇後有意開解,夫人們當然得領情,氣氛慢慢活躍開來。
“啊!”
突然間,一聲尖利的童音猝然響起,如同割破這祥和氛圍的一把刀子,好幾個猝不及防的貴婦手一抖,打翻了酒杯。
“落水啦!”
“高家大郎落水啦!”
“阿娘,弟弟……弟弟被推到水裏去了!”
本來玩在一起的孩子作鳥獸散,男孩們手足無措,女孩們花容失色地跑到母親身邊尋求庇佑。剛剛還笑容滿麵的高夫人臉色慘白地站起來,身形仿佛搖搖欲墜,下一秒她突然朝那條能坐遊船的深湖狂奔而去。
“站住!”樓皇後驀地站起,厲聲嗬斥:“把高夫人攔住!她不通泅水,跳下去就是一條人命!”
那能遊船的大湖在這庭院的東邊,她們的視野被岸邊柳樹所阻,不過隻要往湖邊多走幾步,馬上能看見一個孩子在水裏掙紮。
樓皇後的臉色一寒,病弱的身子爆發出皇後的氣勢:“素藍,紫衣,馬上把侍衛喊來!”因為是女人們的聚會,故而侍衛站得遠遠的,連宮中內侍也沒留下,隻有一些同樣體弱力薄的宮女在。
千叮萬囑要看護的宮女們注意別讓孩子接近水,誰曾想還是出了事?
叫侍衛恐怕時間來不及,樓皇後對在場的宮女揚聲道:“善泅水的出來!救下高家大郎的,賞金百兩!”
宮女們麵麵相覷,有人猶豫,有人心動。
這時候一個男童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把你們的帔帛給我給我!”他衝進來把一個個貴婦搭在手臂間的帔子蠻橫地搶過去。
崔氏目光一凝,看見來人,她臉色驟變:“二郎,你做什麼!”
高夫人誠惶誠恐地站起來:“娘娘高看,兩個小娃娃哪裏擔得起。”
樓皇後淡淡一笑,不再說話,目光移到不遠處玩鬧的孩子身上。在跑跑跳跳的孩子堆裏,她一眼就能認出她的阿甜。她手中拿著一大盤糕點,安然站在邊緣地帶,並不故意湊近,有貪吃孩子眼饞地圍上來,她就爽快地分給他們吃,順便捏捏他們鼓鼓軟軟的臉蛋,然後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心滿意足?是的,她仿佛是在逗孩子玩,可是她自己才不過五歲啊。樓皇後忍俊不禁,又哭笑不得,這就是她總擔心的事情,愛女太早熟也太安靜。
慧極必傷,不是好事。
樓皇後沒有下言,高夫人不好意思地坐下,嘴角倒帶著掩飾不住的笑。見狀,在場不少出身比她高貴、丈夫官職比她夫君高的夫人紛紛撇嘴,既對高夫人的小家子氣表示不屑,又對樓皇後的額外看重感到不平衡。
崔氏就算了,人家出身擺在那裏,夫君更是鼎鼎有名的學問家,但是門第不顯的高家,憑什麼?
氣氛的熱度一瞬間降了下來。
樓皇後一顆七竅玲瓏心,焉能看不出來在場人的心思變化,她看似不經意地又誇了幾個孩子,正是臉上寫著不滿的幾個夫人的嫡出。
皇後有意開解,夫人們當然得領情,氣氛慢慢活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