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衣突然轉頭看向我：“秦暖，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嗎？”
真相？
我的心跳都緩了一拍，問她：“什麼真相？”
商城羿打斷道：“暖暖，你真的要聽她說嗎？”
我點點頭，我已經明白了，大概是有什麼詛咒之類的東西，讓商城羿不能告訴我真相。
要麼，我自己發現，要麼，別人告訴我。
反正商城羿是不行的。
“蘇衣，你說吧。商城羿也在這裏，你不能騙我。”
說完，我拉住商城羿的手，希望他能夠讓蘇衣說下去。
蘇衣有些抗拒，讓她講，她卻又不願意了。
“蘇衣，我相信你也是真的愛商城羿……你應該也知道商城羿為我做了多少……我不想再讓他犧牲什麼了，如果你還愛他，你就告訴我。”
這一刻，蘇衣不是以前的蘇衣，她和我一樣，是個愛著商城羿的可憐女人。
“好……秦暖，當時你死於碧落劍下，魂飛魄散……王爺不肯將你下葬，一直在尋找複活你的辦法……當他知道成為冥界主宰之後就可以複活你，所以自刎在碧落劍下……”
我點點頭，這些我都看到過：“那後來呢？你不是說他也會魂飛魄散嗎？”
蘇衣苦笑一聲：“王爺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魂飛魄散，他硬是靠著自己的能力重聚了魂魄，甚至還殺入了閻羅殿，挾持了閻羅……”
還真是……商城羿能幹出來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商城羿，他表情淡淡的：“是閻羅不禁打。”
雖然他現在說得雲淡風輕，但當年到底經曆過怎樣的一場廝殺，除了他自己，都也不會懂的。
蘇衣繼續說：“王爺掌管了冥界之後，就一直在尋找能夠複活你的辦法。好不容易聚齊你的三魂七魄，但被碧落劍殺死的人，就算魂魄重聚也無法投胎……”
蘇衣說到這裏我心中一驚：“什麼意思？”
不能投胎的話……
那我是怎麼回事？
我是怎麼投胎轉世的？
突然想到柯非夜的話，他說過全村的人其實都不存在。
而現在，如果按照蘇衣的說法，連我也是不存在的？
我隻是一個魂體？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商城羿，他長眉緊蹙，眼底是對我的心疼。
有一個猜測慢慢地落實在我心底，我似乎已經明白了所謂的真相，可我沒辦法相信！
“你猜得沒錯，你不是人，也沒有所謂的轉世，都是王爺設計的，他用自己所有的下一世作為兌換，製造出了凶陣和村莊，讓這麼多的魂體陪著你演了這一場今生的戲。”
蘇衣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敲得我的心七零八落。
這一切都是假的，對我的衝擊遠沒有知道商城羿犧牲自己轉世為人的機會複活我來的嚴重。
我顫抖著看著商城羿，我從來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麼沉重。
以前甚至還懷疑過商城羿，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承受了這麼多！
“商城羿……”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商城羿，想把他揉進我的骨血裏去。
“對不起，暖暖，村子發展到後來，有點脫離我的控製，否則你的這一生也不會這麼坎坷。隻是我不能告訴你，我也很害怕，怕自己再一次失去你。”
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何德何能有商城羿這樣厚重的愛情！
“嗬嗬……秦暖，我真的很嫉妒你。對你他傾盡全力，對我，卻那樣殘忍。你可知道十八層地獄的火燒了我多久……可有什麼辦法呢，都燒不滅我對王爺的心思……”
“我這次出來，以為自己可以複仇……沒想到，嗬嗬，這大概都是命吧。”
蘇衣說完這句話，癱坐在地上，好看的麵容漸漸退盡，變成了我在地府見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