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岑帶著股酒氣回到何家。入眼的就是何正陰沉的臉。
“爸。”看著怎麼這麼晦氣?何岑笑了笑,輕輕地喊了聲,便繞過麵前的障礙物,跌跌撞撞地走入客廳,直直地撲向沙發,柔軟的觸感,他滿足的輕歎聲,就挺屍般不動了。
何正的臉色又差了些,轉過身走到沙發旁,盯著自己的兒子看了許久,也看不出來比以前胖了還是瘦了,總之還是和以前樣愛出去鬼混,交些狐朋狗友。良久,他才問道:“為什麼喝酒?”
“失戀了。喝酒解悶。”談了倆個星期就分,不扯什麼真愛,就是想喝個痛快。
“你上高中了,不要總想著談戀愛,成績不能落下。”兒子態度惡劣,他還能說什麼,習慣了。對於這個唯兒子,他本應該下苦心栽培他,但他沒做到。這可能是他輩子最犯渾的錯誤,他不得不承認。
前妻生下的兒子,這名頭總歸不太討喜,人老了,感情的事就看淡了,年輕時麵對轟轟烈烈的愛情,顆瘋狂跳動的心髒,首首唱爛的情歌,如今已疲憊不堪,全部忘卻了,什麼都比不上金錢和權利了。人的欲望從虛的情轉變為實的財,隻有抓得住的,才是最安心的。
“好,不談了。”何岑說完便從沙發上爬起來,轉身回到臥室,沒再看老子看,沒什麼可說的,老頭子來來回回也就這幾句話。
“砰”的聲,結實地合上了門。空氣中蔓延著詭異的氣氛,安靜,這房子安靜的可怕,這個家安靜的不真實。
這會王琳慢悠悠的從廚房走出,朝著何正笑得溫和:“開飯了,小岑回來了吧,要去叫他吃飯嗎?”她總愛這麼笑,初見時看著溫和美麗,看多了讓人心裏發涼。
“不用了,他在外頭喝飽了。”何正說著便向餐桌走去“你平日裏多照顧著他些,他雖不是你親生的,但你是他母親。”這話說的,簡直放屁。
“這是自然。”王琳依舊笑眯眯的,好似聽不出何正話裏的指責。她帶繼子不好嗎?好極了,做飯給他吃,給他收拾屋子,問他學習情況。但這孩子傲啊,不吃她做的飯,不讓她進臥室打掃,不理會她的問話。那以後就不管了,難不成死皮賴臉貼著?她王琳什麼時候淪落到要討好個繼子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