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僅要去救朱宏兵,還要去縣委、縣紀委去舉報貪官葉文元,為民除害。最後落實劉菊花去通知白玉萍迅速離開遠山。劉菊花當即用手機與白玉萍聯係,手機傳出“你撥打的手機無法接通”。隻好把電話打到她家,白玉萍媽媽接的電話。白玉萍媽媽哭著說:白玉萍失蹤了,不知道她到哪裏去了。她臨走時隻是說出去幾天就回來的,又沒說到什麼地方去。她每次出差晚上都給家裏打電話的,現在都好幾天了,也沒打一個電話回來。我打她的手機也聯係不上,把我都急死了。這幾天有幾撥人找她,也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真讓人擔心。在座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的心都懸了起來。陳大全又把江桂芝罵了一頓,說:白玉萍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和你沒完。
這時一輛麻木開到陳大全家門口,從上麵走下來一位穿著入時的年輕姑娘。一位化工廠的女工領著她走進陳大全家,告訴他,這位是市電視台的羅記者,找他了解有關朱宏兵的情況。幾個人聽說是電視台的記者,一個個喜出望外,仿佛救星來了一般,十分恭敬地上前迎接。羅麗娜自我介紹:我叫羅麗娜,大家就喊我小羅好了。昨天我到宏達公司了解了一些購買化工廠的情況,今天我又來這裏想了解朱宏兵的有關情況,以及大家對朱宏兵搶劫案的看法。朱宏兵搶劫案公安局正在審理之中,我隻是出於好奇來了解一下情況。盡管羅麗娜這麼表白,大家還是對她充滿了期待。陳大全說:現在報紙上經常提到,什麼輿論監督。說的就是你們這些報紙、電視台的記者。現在我們可以把所有知道的情況告訴你,你可要為民做主啊!替我們老百姓說話。羅麗娜“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我一個小女子有啥能耐,能監督誰?怕是會讓你們失望。
劉菊花端來一杯茶遞給羅麗娜說:如今小記者才厲害呢!敢寫敢捅,我一看你小羅記者就聰明精靈,是那種來事的人。羅麗娜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你這位大姐再誇,我可就要臉紅了。陳大全說:羅記者,不管你能不能幫我們,我們都樂意向你反映情況,你總有替我們說話的時候。現在我先把朱宏兵留下來的信給你看,看過之後,你問什麼,隻要我們知道的都回答你。羅麗娜不停地應著:好,好。然後拿起朱宏兵的信認真地看了起來。看完後還用小型錄像機把信全錄來了。然後十分同情地說:這個朱宏兵不該用搶劫這種方式的,搶劫觸犯了刑律啊!陳大全解釋說:不用這種方式能把葉文元的20萬元弄出來嗎?這就是鐵的證據啊!然後,他就把他們打算如何退款營救朱宏兵,如何去縣委、縣紀委舉報葉文元的事說了。心直口快的羅麗娜說:葉文元是縣委書記,你們去縣委、縣紀委舉報他有何用啊!要不,就直接去省、市紀委去舉報。但證據一定要充分。
在座的人異口同聲地說:對,還是羅記者見多識廣。羅麗娜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說這句話的,話一出口已經收不回來了。忙說:你們可別說是我說的啊!陳大全說: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賣掉的。你年輕,有好工作,還要圖前途啊!羅麗娜說:我今天來主要是想了解朱宏兵那20萬元巨款的去向。剛才他那封信都說明白了,是這麼回事嗎?我想找當事人具體再了解一下。你們的舉報信如果寫好了,請複印一份給我,把朱宏兵的這封信也複印一份,一並給我。陳大全說:沒有問題,一定給你。老廠長和幼兒園園長是讓他們來,還是我們去找他們呢?羅麗娜說:還是我們上門去找他們吧!你把一個人給我帶路就行了。劉菊花自告奮勇地去給她帶路了。
老廠長李其興家住在化工廠東區,是一棟四層樓的宿舍樓。當年化工廠紅火的時候蓋的幹部宿舍樓,共三個單元,住24戶人家。到如今已有20多年了,洗涮石外牆體斑駁得不成樣子了,許多地方紅磚都露出來了,風雨侵蝕的表層己成粉狀。排汙水管己經陳舊,有的地方甚至滲水,水漬處長出了青綠色的苔蘚。陽台上,有的人家封閉了,五顏六色的衣裙懸掛在陽台伸出的鐵架上,顯得雜亂無章。有少數人家陽台上養著幾盆花,也不鮮豔,有的竟枯萎了,倒伏在花缸外沿,顯然主人沒有精心料理。老廠長家住在二單元二樓,走進老廠長家,簡陋得無法讓人相信這家裏的主人原來當過廠長。屋內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木桌、木椅、木床、木櫃,還都是八十年代初的樣式。電冰箱、洗衣機下沿己鏽跡斑斑,電冰箱的門似乎關得不很嚴實了。18寸的黑白電視機放在老廠長的臥室裏,老廠長躺在床上沒精打采地看著新聞。屋裏充滿了汗氣、黴氣、藥氣混合在一起的怪味。一台舊電風扇在不停地轉動著,發出有節奏的摩擦聲。老伴把我們領進老廠長的臥室,對李其興說:有個記者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