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瞥到了蔣誌成的眼神,剛才那種熱切正在慢慢退卻,一種緊張正湧上來,可以預計,絕望就在後麵。不,她想。這是一個非常關頭,對這個男人一生都很重要的關頭。他選擇在這個時候表白,正因為他擔心又一次失敗的打擊。大戰之前,他的心頭仍有陰影,他需要鼓勵,激勵,此時拒絕他,將釀成大錯。
“我也要謝謝你,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同樣給了我巨大的快樂、力量和靈感。”易婷婷嫣然一笑,“我會考慮你的話,直到你圓滿地破了這個案子。”
蔣誌成的表情明顯像是活了過來,“你剛才說,你會考慮我的話?”
“為什麼不考慮一個事業有成的帥哥的話呢?但是你得答應我,首先要心無旁鶩地破了這個案子。”
蔣誌成重重地點點頭,笑意終於浮出水麵。
易婷婷知道,如果不想太尷尬,這個時候她應該撤了。她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做出一副有急事的樣子,告辭離去。正要走的時候,蔣誌成忽然說:“對了,這案子有個情況,想和你交流一下。”
易婷婷馬上坐了下來。
“李建新家的兩重防盜門,都是安裝的磁密碼鎖,據說,能開這種鎖的人並不多。而他家的鎖毫無損傷,所以,做案者如果不是和他家有什麼聯係,就一定是位開鎖高手。我想,你那位叫張全的朋友——”
“你不用懷疑他了,這位老兄已經自己砍斷了大拇指,想開也開不了了。”
蔣誌成吃了一驚,這事他還沒聽易婷婷講過。易婷婷又把事情經過簡略講了一遍,他不免唏噓一番,說:“我沒有懷疑他,隻是什麼時候想請你當麵引見,向他請教一些開鎖的問題。”
“那沒問題,張全倒是比較有空,就怕你沒空。”
“沒事,隨時可以約我。”蔣誌成說,“另外,你上次托我辦的事,我已經派兩個人辦過了。他們調查了那家糧油批發商,那批貨前前後後的操作都是按平時的規範來的,誰也沒想到會著了道。後來又連續監視了這個批發商三四天,可是再也沒有發現一滴地溝油。根據你說的情況,我認為,首先不排除內部有人監守自盜的可能性,其次,如果不是內鬼,那這個暗中搗鬼的人這回沒有達到目的,一定還會再出手,而且手段也不會局限於地溝油上,最好提醒明仕的老板,各個環節都上點心,沒有可乘之機,也許那個暗鬼自己就會沉不住氣,露出鬼腳來的。”
易婷婷在心裏歎了口氣,現在的壞人怎麼都越來越狡猾了,她這個調查記者可真是大有用武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