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都行,我當一回心理醫生也不錯。不過人總不能老活在過去裏,看到你還是以前那個蔣隊,我很高興。”
蔣誌成點點頭,慢慢品味著嘴裏的台式三杯雞和易婷婷的語氣,“噢,那一陣子,我記得你常提起張全的事,現在有消息嗎?”他換了個話題。張全是兩人以前常提到的人,他們曾經討論過把他列為嫌疑人通緝的可能性,不過易婷婷堅決反對,他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又很充分,最終沒有這樣做。
“唉,快一年了,這張全也不知道哪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有他那個兒子,一個人在上海不知道餓死了沒有。”
蔣誌成還是第一次聽說張放的事情,聽易婷婷講完立約上學的故事,他先是好笑,隨後有點擔心起來,半開玩笑地說:“你可別把一個優秀少年逼成盜竊犯啊。”
易婷婷說:“其實我還真有點擔心。半年前出差到上海,我特地去看了他,這小子好象混得還不錯,據說是給老外當導遊發了小財。嘿,這家夥會三門外語。你說,天才是不是都很怪啊?”
兩人談笑一陣,話題回到開頭。蔣誌成說:“你消息好快,我也是剛聽說馬大希出事了。”
“別忘了我可是海欣晚報的調查記者,馬大希這樣的人物出這樣的事,我要是到現在還不知道,這碗飯不是白吃了嘛。”
“你有什麼看法?”這話本是易婷婷常對蔣誌成說的,現在被拿來反問。
“馬大希在海欣的名聲一向不好,進班房本來是遲早的事,不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很明顯,這是黑社會操縱的獄中暗殺,可以肯定是滅口。”
“誰會殺他呢?”
“這應該是你回答的問題。”
“那個殺手身手了得,整個暗殺計劃迅速精確,不管是誰殺了他,這個人都有很深的黑社會背景。同時,此人甘冒這麼大的風險,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殺一個囚犯,也說明馬大希不簡單,我懷疑他不隻是一個販毒頭子,可能還有更多的牽扯。”
“會牽扯誰?”
“多了,幫派,同夥,政府官員,都有可能。”
“你覺得,這個調查報道能做嗎?”易婷婷眼中閃出幾點興奮。
蔣誌成沉默了片刻,“很難。一方麵,這案子本身很凶險,很複雜,記者不可能前期介入;另一方麵,許多事情,是我們刑警無能為力的,恐怕,記者也是如此。”
“馬大希,”易婷婷若有所思地說,“我上一次見到他是在海欣遠勝隊的主場比賽時,他坐在李副市長旁邊,那模樣哪像毒梟,就是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