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掙了掙,他紋絲不動,便也不再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勾了勾嘴角道:“我自是要離開的,北平王府日後若是有事,我定然相救。”要她說來,當日是他自願帶她回去的,與她何幹?隻是想到那日少年明亮的雙眼,婠婠竟是有些不忍不告而別,今日與他明說,已經是極限。

“救?誰要你救?”羅成由急轉怒,狠狠地瞪了無動於衷的少女一眼:“我哪裏對你不好了?你要一個人往外跑?”許是見她毫無反應,他最後是怒聲嗬斥:“你一個弱女子,跑外麵去,想過結果嗎?”何況又生了這麼張傾城傾國的臉,還不得被人家扒了皮啊!

弱女子?婠婠最聽不得這樣的話。冷笑一聲,她隻輕輕一招便擺脫了他的禁錮,飛身一退,眨眼間便在十米開外:“我若是想走,誰也攔不住我。”

第 5 章

盡管這小子一直露出‘你怎麼可以拋棄我’的可憐表情,婠婠卻依舊沒有心軟。留下一句“後會有期”便轉身離去。

她並不知道應該去哪,隻是直覺自己不應該是依靠著男人才能過活的女子,仰仗著羅成,也許可以有幾日安定日子,但心中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引導著她,即便失去記憶,她也不該像失了禁錮的菟絲草,依附著男人而活。她向往著風,無拘無束,那片藍天,才是屬於她的地方。

走走停停,日子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這些日子以來,縱然有那個幾個不長眼的,也全都被婠婠一招斃命,時間久了,她也就麻木了,這張臉本來就是長來給人看的,讓她故作矜持地拿紗巾遮掩了去,她還真是不屑,但是若是有那臭蟲想要沾惹,也別怪她手下不留情。

倒是在路上偶爾聽到秦瓊的名字,沒想到那白白淨淨的小後生在道上也是有名的人物,黑道白道都吃得開。這麼一比,他那個蜜罐子裏長大的小表弟就有些不夠看了,羅成性子爽利,出身又脯隻怕做不來人,輕易就得罪了別人。

如此想想,離開他倒也快一年了,隻是不知道那個陽光少年如今怎樣了。正想著,婠婠卻聽到不遠處的打鬥聲,飛身上樹,透過樹影,卻見羅成正與一綠臉大漢交手,三兩下那大漢便讓他挑下了馬,這小子還得意洋洋地大笑:“不過爾爾!”

雙方正要再次打起來,卻見秦瓊帶了幾個人趕到,原來羅成是奉了父命前來給秦瓊之母,也就是他舅母祝壽的,而那大漢,便是秦瓊的好友,二賢莊莊主單雄信。

雖說最後雙方言和,但是婠婠還是看到了那大漢眼底的陰沉。到底承了羅成的情,她總不能叫他白白吃虧,索性跟在他們身後,尾隨而去。

如今她的武藝比一年前又精進不少,就她這一年的經曆,隻怕這世間還真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隻說剛才那大漢,他若是敢對羅成下黑手,婠婠隻需要一根手指頭就能送他上西天。

羅成也許需要顧忌秦瓊的情麵,忍氣吞聲,婠婠卻從來沒將他那表兄看在眼裏過,不過一個男人罷了,她隨意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個心甘情願地死在她手中。

果然,那單雄信就是個不長腦子的。好端端的壽宴,卻被他攪合得一團糟。他一個勁地在那邊吆喝要找出劫了他的賊匪,卻不知道自己幹的也是那打家劫舍的活計。

那叫做程咬金的胖子被氣得全身發抖,旁人隻勸他忍忍,隻有羅成而出,與那單雄信對上了。

秦瓊又出來做那和事老,婠婠卻看不爽那單雄信,羅成此舉正合她心意,哪裏容他打擾。輕輕一彈,將秦瓊阻在二人十米開外。

婠婠坐在樹枝上,悠悠然地看著羅成與單雄信對打,一雙如玉的赤足上,是金閃閃的鈴鐺,那明媚又妖媚的容顏,竟是讓人無法直視。

第 6 章

單雄信哪裏會是羅成的對手,即便他多吃了十幾年的飯,論武力值,卻遠不如比他年輕的羅成。

秦瓊被婠婠一招定在原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對打的兩個人身上,也就沒注意到他,而等到兩人打完了,眾人這才發現他的不正常。

竟然能夠在這麼多綠林好漢麵前將秦瓊定住,這一認知讓所有人都臉上發汗,連羅成也嚴肅了臉,隻是那想笑又必須裝嚴肅的糾結模樣,實在好笑了些,婠婠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