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冷冷地，他說。
他最煩一個人想要安靜的時候有人跟著，還有聒噪的聲音響起。
“……”江流水噤了聲，繼續跟上他的步子。從認識他的時候，聽到的最多一句話，便是讓她滾，還好她也算是聽習慣了，否則，聽一次，難過一次。
發神經了！絕色翻了幾下白眼，懶散地捶肩又捶腿，走了一個晚上他們兩個不累，他累！現在估計也半夜了吧！夜幕降臨走到這個時候，嘖——與顏澤有關的任務，果然是難！
看著前方不遠處有家酒家，想著他的喜好，絕色咧唇一笑，幾步上前，朝著酒家的方向走去。
待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幾隻酒壇子，上麵貼著紅色的紙張，寫道：桃花釀。
味道或許比不上上次他喝的陳年桃花釀，不過人心煩意亂的時候，不需要好酒，隻需要大醉一場，暫時忘記心中的煩惱。
而顏澤最是合適了。
淺淺一笑，抱著幾隻酒壇子朝著前麵的兩條背影大步走去。
靠近，並肩與他走在一起，他說：“看澤賢王心煩意亂，這麼走下去，越走越是心煩，何不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他個大醉呢？”坐下來了，他就不用這麼跟著一步步走，走得腿酸，走得肩膀都疼了，回客棧後，他可要好好休息一兩天了，才能將今天所消耗的體力補回來。
瞥見絕色手裏的酒，顏澤直接搶奪了過來，一個縱身輕躍，躍上了屋頂。
絕色見狀，也帶著剩餘的酒壇子縱身躍上了屋頂，在顏澤的身邊坐下，看他已經拔去了塞子，一口一口地灌了下去。
“你們都上去了，那我怎麼辦？”下麵傳來江流水的聲音。
“自己想辦法！”絕色的聲音帶著笑意，舒服地坐著，輕捶自己泛著酸意的小腿。
“我……”借著府邸掛在外麵還亮著的燈籠，江流水在下麵看著高高的圍牆，高高的屋頂，樹是爬過，圍牆也爬過，但是費力氣啊！不過為了顏澤，摔胳膊斷腿的，她也認了！
於是開始在圍牆處找可以爬上屋頂的捷徑。
喝了一壇又一壇，顏澤最後躺在屋頂上，帶著酒意，迷迷蒙蒙地望向璀璨的夜空，喃喃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一切變成了這樣？
為什麼楊晨曦愛的人不是他？
為什麼他如此痛苦，如此孤獨？
……
絕色瞥了他一眼，優雅地飲了口酒，才在他的身邊躺下，玩著一旁的空酒壇，他勸道：“澤賢王既然如此痛苦為何不放手？讓自己陷入這麼一場不會有結局的愛情裏，不覺得很傻嗎？逍遙王與王妃愛得可以上天入地生死相隨，你以為有罅隙讓你鑽嗎？”他這樣，不過是作繭自縛。
夜色中，顏澤笑得滿臉淒涼。“你不懂，等你愛上了也許你就會明白其中滋味了。”那是一種放不開，舍不得的錐心之痛。
不懂？絕色輕輕一笑，輕輕推了下旁邊的空酒壇，讓它與另一個空酒壇相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才說：“是不懂，也沒有你們體會的深，不過卻看得比誰都清楚呢！澤賢王，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該是聽過吧！你這麼對著王妃死纏爛打，你不覺得已經對她造成了不便嗎？當然做為逍遙王的下屬，絕色是沒有資格與澤賢王說這一番話的。”不過他說了，反正他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債！
想到還有債務這一事，絕色繼續道：“澤賢王，一千萬又八百兩的債務何時還清呢？”
回應他的是一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之後，沒了聲響。
他睡著了。
絕色捶胸，想必，他還把自己要債的話，當成了催眠曲？
而另一邊，江流水才慢慢地爬上了屋頂，小心翼翼地朝著絕色他們的位置走去，邊走邊歎道：“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屋頂啊，這麼高！”她從沒爬過這麼高的屋頂。
“真慢！烏龜爬的都比你快多了。”絕色啐了聲，酒都喝完了，人也睡著了，她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