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2)

昔,修為深厚如大師兄,又何以會不記得一絲一毫?

還未待我將這無來由的猜測理順,漸漸逼近的雲水猛地騰空而起,刹那間似是幻化為物吞噬而來。

來勢之強,氣勢之盛,微雨劍竟然退縮不敢出前。

我不得不以肉身相搏,可惡的是,那敵人時而有形時而無形,我完全無法看出它的本體和命脈。我以為擊中的是它的頭部,那怪物竟從背後重重的咬了我一口,竟像是烙鐵般刺骨。

我已無法分神理會背上的傷口,隻覺得血液汩汩而流。

想著還得潛入東海之極的神濱,而麵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怪物一直糾纏著我不放,眼看時間流逝,海水漸漸漲起,隱隱能聽到閑適的海浪聲,而安眠的神獸也有蘇醒的跡象。眼見我越戰越疲幾次幾欲丟了性命,而那怪物卻是依舊越戰越勇,那濱蓮珠卻……

一角安寧處,泛出幽幽燈光,若明若滅。

我心頭大喜,那必是我尋覓的濱蓮珠了!拋了一個虛招以劍為誘餌拋出便飛快的撲了過去。

不知是微雨劍撞上怪物放出的光華,還是濱蓮珠的反應,抑或是哪隻神獸被驚醒了。我隻記得一片白茫茫,而後,便陷入了一陣虛空。

作者有話要說:

☆、相忘

我像沉入了一個美麗的安眠的夢,軟綿綿的舒服,仿佛母胎初醒一般安穩,意識似已被鬆懈,心之所想不由自己控製!恍惚中記起自己還有什麼放不下,卻又舒舒服服的沉迷入夢不肯醒來。

耳邊似有催眠的仙樂,這茫茫白色之中,我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能知道自己已經在濱蓮珠內,而那濱蓮珠內,有曼妙的女子輕輕吟唱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孤獨而荒涼,似是經曆了千萬年的孤寂。

我懵懵懂懂的尋著歌聲飄遊過去,那女子的麵龐看上去是這般眼熟,但我卻想不起是誰。

我試圖努力回想,而腦中隻剩一片混沌,倒是一個念頭漸漸的清晰了起來:“一定要救她出去!”冥冥中好似她是我一個至關重要的人。

我早早的伸了手撲過去,胸`前有什麼東西突突亂竄直跳,要把我往回拽,慢下腳步來好半天,終於記起來,我胸`前掛著的,不是神獸囚牛麼。

它要出來玩便出來玩罷,我幾時封過它印禁錮了它的手腳?今日何故這般玩鬧?

幸在,我飄得離女子越來越近了,囚牛玉鬧騰得也就越來越輕了,直至後來,再無動靜。

“是誰?”女子的歌聲卻受驚猛地停了,那好聽的聲音隻讓人覺得餘音嫋嫋。

我忍不住開口道:“予月,是我來了!”一邊喊著的時候,一邊分神想了一想,這名字,好生遙遠!見女子仍舊在疑慮,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是伯川讓我來救你的!”

女子似被困在裏邊,手上不由得運用起了一套生疏的技法去解開那封印。

“是,是伯川……終於,來了!”

眼見那看不見的封印漸漸被我的法術召喚顯現,逐放光華,似是有崩裂之勢。

意識卻一點點的恢複了過來。

我是來找濱蓮珠救河洛的。

這,這個予月為什麼跟大師兄伯川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我會說是大師兄讓我來救她的。

我剛剛解開封印的那個不太熟悉的法術,不正是日前伯川授受的麼?

前邊有沒有危險我不知道,本能的想要退開去,弄明白這件事再來。

然而那浮出的封印如同開啟的門,門裏邊的力量如此之巨大,無論我怎麼掙脫,都不能後退半步,反而,一步一步,的靠了上去。

大師兄,不,予月,一身潔白簡素的衣衫,長發及地,未帶一件發飾,她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我靠了過來。

她的眼神無辜而透明,我卻隻覺得害怕。我不知道她和伯川有什麼關係,但我已明白了眼下的處境。

這怕是伯川早就給我設下的圈套,讓我來救人的吧?

他這麼大費周章的誆我進來,不肯明說,是不是救了她,我就出不去了?

想起空空穀,想起竹羌,我不由得苦笑,運氣竟差至此,我一直敬仰的大師兄,一直信賴的二師兄,竟都不是真心待我?

所謂濱蓮珠救人的傳說,是不是也隻是一篇鬼話?

那,那我的河洛,還能不能醒來?

猶豫時候,耳邊響來鏗鏘的神兵碰撞的聲音。我抬頭望去,那熟悉的清逸矯健的身影幾乎讓我熱淚盈眶:“河洛!”

河洛,是河洛!是活蹦亂跳的河洛!

而另一個,則是跟我對麵的白衣女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伯川。

予月一步一步向我走來,腳步沉重,似是帶了無形的鐐銬一般,爾後,膽戰心驚的再邁出一步,見無甚反應,一雙清明的眼睛放出光亮的神色,十分喜悅。

微雨劍奮力拚搏,終於化出了型,卻沒了往日的光華。我終於明白囚牛玉何以不再跳動,在這一片洪荒世界的結界裏,怕是許多法術都使不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