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見他呢,等他們說完話我再過去。”年修齊道,“我這裏也是正事啊。管家伯伯,我們要看好了,別讓這些跟紅頂白的家夥拿走我們王府的一針一線!”
“哎,好,好。”管家無奈,隻能讓年修齊繼續在這裏呆著。
書房裏。
傅紫維坐在他向來愛坐的那個位子裏,麵沉如水。
“紫維。”秦王歎道,“你到底還要生多久的氣。”
傅紫維微怒道:“元顥,這一次不是可以隨便糊弄過去的小事。我告訴你,你軟禁我的時候,我們早就一刀兩斷了!”
“紫維,你總是口是心非。”秦王笑道,“你跟本王一刀兩斷,還會在這裏和本王多費唇舌?”
“你已經不是秦王了。”傅紫維冷哼一聲。
秦王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無奈道:“好吧,沒有本王,隻有我。紫維,你聽我解釋。我軟禁你,也是無奈之舉。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比誰都了解你。你雖然向著我,卻更是一心為著蕭國。你不可能同意我的行動。我了解你,難道你不了解我?我努力了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如今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你說我該不該抓住?!”
傅紫維咬著薄唇,麵上明顯是動搖的神色。
“可是,你和呂東洪早就勾搭上了。呂東洪本來就不會聽我的,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軟禁我?”
秦王搖頭道:“你錯了,紫維。你是說服人的一把好手,呂東洪本來就不是堅定地和我站在一起,他被你說動的可能性下之。本王容不得任何的不確定。你是最大的變數,本王當然要把你看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那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狼狽為奸的?我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傅紫維不悅道。
“我們的合作,也僅始離京之前而已。”秦王道,“讓呂東洪離開京城,是誘反李良軒的重要原因。呂東洪一日在京城,李良軒便有所忌憚,如何敢反?父王一直利用我對李良軒苦苦相逼,將我推在風頭浪尖上,他想要逼反李良軒,然後將李家連根拔起。可是他不知道,下不了釜底抽薪的決心,就達不到他的目的。所以,我便替他下這個決心。鬼方六王子的求助,正是一個好時機。我向呂東洪陳明利害,他本就一心鏟除李家,才同意參與進來。但是到了你到百鳳縣的那一天,一切已成定局。我要等,等最好的時機回援京城,呂東洪卻不需要。你說,我敢放你去找他麼?”秦王笑了笑,又道:“不過,秀棋卻是個變數,本王也未料到。父王,終究還是棋高一招。”
傅紫維不再說什麼,隻是沉默地坐著,有些出神地望著窗外蕭條的景色。
秦王起身走到他麵前,按住他的肩膀:“紫維,我已將事實向你全盤托出。我不求你原諒,因為本王從不認為自己做錯。現在一切回到原地,我隻要你,不要背叛我,永遠不要背叛本王。”
傅紫維抬頭撞進秦王的雙眼當中,那古井深潭一樣的深遂眼眸,帶著一絲狠決,又帶著一絲乞求,傅紫維竟是分毫無法抗拒,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點頭之後,他隻覺得整顆心都驀然輕鬆了。
跟隨秦王,輔佐秦王,這便是他的本心。有再多的紛紛擾擾,卻都動搖不了這樣的本心。所以點頭的那一刻,竟是傅紫維這些日子以來最為輕鬆的一瞬間。
秦王親自送走了傅紫維,剛一回到書房,隻聞耳邊一陣風過,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灰衣人。
“主子。”灰衣人彎身行禮。
秦王站在門邊,仰頭沉吟了片刻,而後一撩衣擺,坐回寬大的書案後麵,沉聲道:“本王的吩咐,你們完成得如何了。”
“稟主子,從莫林縣收押的鐵匠工匠早已盡數轉移,月幽之國的那種武器,也可以打造,隻是原料需要從月幽運回來。目前各地錢莊由索彤飛負責控製,索家人更是分散各地。索彤飛是做生意斂財的一把好手,主子完全不用擔心。”
“很好。”秦王點了點桌麵,滿意道。
灰衣人遲疑了片刻,又道:“主子,屬下們擔心,蕭國主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主子早已查明自己的身世?若是這樣,主子的處境便十分危險了。屬下實在擔憂……、”
“他若知道,便不會是這個虛張聲勢的架勢了。”秦王看著自己的手心,哼笑一聲,“他將本王當了這麼多年的馬前卒,這一次卻被反將一軍,他疼了而已。本王不是他的兒子,本王很可能是鬼方人,本王不過是他從小布置的一顆棋子——如果他知道了這一切早已敗露,便是拚著朝堂大亂,蕭國大亂,他也不會讓本王活著。現在,他還想要用本王替他的好兒子遮風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