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輕鬆,卻也對此嗤之以鼻。男人的愛情果真是靠不住,之前如何的信誓旦旦,如今一轉臉就將愛分兩半。
這期間,她也曾做過夢,關於自己那個年代的夢,唐楓與她就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卻因為她的任性,離她而去。
“我解釋過無數次,別人喜歡我是別人的事,與我無關。”
“既然無關,為何還要一起吃飯。”明明看到他們一起從餐廳走出來,那女的笑的花枝亂顫,直恨不得衝上前去抖掉她臉上的那些殘瓣。
“你講點理吧,那隻是出於禮貌,商業應酬。”許是婉兒受了趙子塵的刺激,現在顯得特別的神經敏[gǎn],像這種類似的事情已經解釋得他連開口的興致都沒有了。
“婉兒,我真覺得這樣太辛苦,你累我也累。”唐楓無奈地攤攤手。
“你是什麼意思,分手嗎?分手就分手,何需太多的理由。”婉兒氣急敗壞。
“我們是要分開冷靜一段時間了。”唐楓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她在夜色中對著他的背影歇斯底裏,“唐楓,你個王八蛋,有種就別再來找我。”
之後,沒多久,就聽說他被調到國外分公司,從此再沒回來。
婉兒被驚得一身的冷汗,醒過來時,坐在床上愣了許久,不論丫頭怎麼叫喚,都沒有反應,她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唐楓走了,她要追他回來,就追到了這一世麼?
忽然之間,她就明白了知道走這一遭的意義,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原來,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婉兒分娩的那一天,正是宮裏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唐高宗奄奄一息,連太子都無暇顧及在床上鬼哭狼嚎的婉兒,與太子妃候在聖床邊上,隨時準備著。
太子府上上下下手忙腳亂,婉兒痛得死去活來,哭天搶地地叫著,卻愣是生不下來。
接生婆娘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往內務府通報了幾次,個個束手無措,內務府裏正忙著打點皇上的事,哪有心思聽這許多。又催著他們去往太醫院。
歐陽淩楓遠遠就看見太子府的人驚慌失措裏滿宮跑,趕忙抓了一個來問,才知是婉兒難產,太子府內又無主事的,太醫院那邊個個焦頭爛額,皇後放下話來,若是皇上挺不過這一關,太醫院個個沒好果子吃,哪還有閑情去理太子側妃的接生問題。
太子府的下人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婉兒看到他們的模樣,就知道連太子的麵都沒見上,一肚子的氣,將他們全轟了出去,一個人關在屋裏叫得滿頭大汗,毫無形象。
直到她聲嘶力竭,完全沒了力氣,門外的接生婆才敢進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焦急地喊著,“祖宗哩,你可不能光把力氣花在叫喊上,你身上得使勁啊。”
婉兒卻已痛暈了過去,聽不見她說的了。嚇得接生婆不停地拍打著她的臉。
婉兒恍惚間看到唐楓,不,歐陽淩楓站在她的麵前,她伸出手臂,想喊他的名字,卻無論如何也喊不出聲來。
她聽見歐陽淩楓說,“婉兒,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你回來吧,回來吧。”
可她的腳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再也挪不開半步,她低頭一看,自己居然化成了一株樹,一株開著白色梨花的梨樹,一陣風吹過,梨花瓣片片而落,如白雪皚皚又如淚珠串串。
“楓,我動不了了。”婉兒朝著他叫著。
歐陽淩楓像是聽見了她的呼喊,朝她奔來,他抱住她的樹幹,不停地哭泣,遠處傳來飄緲的聲音,“楓兒。”
抬頭一看,卻是師傅,他泣不成聲,跪倒在地,“師傅,婉兒她變成梨樹了。你快救救她。”
“這是你們的劫數,你們有著三世的約定,這一世,她就隻能是棵梨樹,千年之後,自會與你重逢。”
“師傅,不用等千年,現在,就是現在我也不願與她分開。求求你成全了我們吧。”
隻見師傅輕歎一聲,“那樣,你就不再為人,隻能是隻小蟲子了,這樣,你也願意嗎?”
“願意,不論是什麼,隻要能陪在她的身邊,我都願意。”
“唉,劫數。”說話間,拂塵一揮,歐陽淩楓化成一隻小蟲,它努力地向上爬著,沿著梨花樹幹,直至樹中心處,一顆濃濃的樹脂滴落,將它緊緊包住,那是婉兒的淚,它緊緊地將他們粘在一起,再不分離。
太子府與皇宮內同時傳出了哭聲,皇上駕崩,太子側妃同時仙去,連剛出來的小郡主都下落不明。
“朕去後,要讓太子領綱朝政。”這是唐高宗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李哲的內心不知是悲是喜,這樣的大悲與大喜衝擊著他,險些招架不住,他晃了晃身形,身邊的韋氏忙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