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人生旅車,竭誠為您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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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璽再度醒來,感覺睡姿不對勁,按理說,她是坐在火車上睡了過去,怎麼會變成平躺在床上。她可不相信,硬座還能變成臥鋪。
周圍光線不太好,隱約一瞧,就知道這不是一個熟悉的地方。
“媽媽,你醒啦?”有個黑黑的身影扒著門縫湊出了一個頭,是個紮著衝天炮的小女孩。
秦璽皺著眉頭,撐起身子,她的額頭隱隱作痛,一摸,上麵貼著四四方方的藥包。
“你誰啊?”
小女孩緊張地揪著手指,“媽媽,你別嚇我。我是圓圓。”
我還是方方嘞。
秦璽敲敲腦袋,居然夢見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叫她媽媽,難不成她是想生孩子想瘋了。
小女孩很怕她,不敢上前阻止她的動作,甚至肚子咕嚕嚕地叫,也不敢說一聲我餓。
秦璽翻過身,繼續趴在床上,心想她在做夢吧,醒來這一切就恢複如初。說不定,連柴遠出軌也個夢,醒來之後他還會在淩晨六點鍾吻自己額頭,然後和和睦睦地進行著婚姻生活。
小女孩揪著手站在床邊盯視著,沒過多久,她又咬咬唇,委屈地走出去。
秦璽是被餓醒的,等她睜眼,還是那個黑黢黢的小破屋,她就知道這不是夢,但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小女孩開了燈,昏黃的白熾燈灑在整片屋下,視野變得清晰,是秦璽難以忍受的雜亂。玩具,襪子,衣服,煙盒,酒瓶,簇成一團,甚至許多還帶著血跡的繃帶。
秦璽猶如彈簧般立起來,離著那床遠遠的。
環視一圈,秦璽發現這屋竟然沒有一處幹淨的下腳地,甚至地麵連瓷磚都沒有鋪,有點像她公寓裏的清水房。
大量的記憶湧入腦海中,秦璽跌倒在地上。
她仍然是“秦璽”。
可能是平行世界的她,卻有著和她不一樣的命運。
現在是90年代中葉,“她”是梅子村一戶農家的女兒,十八歲那年在學校和柴遠搞對象,沒做好保護措施懷了孕。硬是不顧父母反對輟學嫁給他,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不久,柴遠就染上賭習,天天在茶館打牌混日子,諸多不順意下秦璽本想離婚,又無奈於肚子裏的孩子。
十個月過後,孩子降生,是個女孩。期待孫子的柴母放下燉好的鯰魚湯,冷臉回家,柴遠當夜便出去吆三喝五和兄弟們打牌,年輕的秦璽傷心地死去活來。
在一旁陪伴她的小姨子柴寧寧勸道,忍忍就過去了。
的確,忍忍就過了,這一忍就忍了六年。
柴遠變本加厲,越賭越大,常年不回家,賭輸了之後還愛喝酒打老婆,秦璽額頭上剛縫的幾針就是他前幾晚拿酒瓶砸出的傷疤。
秦璽的臉黑了一大半,嚇得圓圓不敢說話。
“璽姐,我回來了。”院子外傳來推門的聲音,“天都黑了,雞怎麼沒趕進窩,別凍死了。璽姐,我哥回來沒?”
圓圓一聽還沒有煮飯頓時驚慌,扭著舊棉襖的手更加使勁。
“歡迎來到人生旅車,竭誠為您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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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璽再度醒來,感覺睡姿不對勁,按理說,她是坐在火車上睡了過去,怎麼會變成平躺在床上。她可不相信,硬座還能變成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