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您真的不讓蕭錚參加比賽了嗎?”毛老師擔心的說,他其實是真的很希望幫助蕭錚的,他更希望蕭錚能夠真的每門功課都考到九十分以上。
“蕭錚的脾氣太硬了,我希望通過這一次真的能夠給他一次教訓,其實……”古老師微微笑了起來。
“其實什麼?”毛老師忽然又覺得還有希望,剛才他看著小當充滿期望的大眼睛,差點就將古老師跟他談過話這事給講出來了。
直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那樣對小當實在是太殘忍了。
“不瞞你說,蕭錚這一段時間的努力我看得到,即使是最後他並不是每門功課都考到九十分以上,我也是會讓他參加比賽的。”
“太好了太好了!”毛理求老師竟然象個小孩子一樣雀躍起來。
其實毛老師比小當,安靜,林一軒……比育英球隊中的任何一名球員都更怕蕭錚不能參加球賽。
“怎麼辦?”
從古老師的辦公室裏出來後,小當皺著眉頭問,她不僅僅是問其他人,也是在問自己。
“蕭錚,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每門功課都考到九十分以上?”安靜嚴肅的問蕭錚。
“曆史絕對沒有把握。”蕭錚肯定的說。
“行!那我們把卷子偷出來。”安靜肯定的說。
“我們什麼?!”
“你說什麼?!”
“偷什麼?!”
所有人都驚異的看著安靜。
“我知道卷子通常都是先出好了的,而曆史老師更習慣比別的老師更早將卷子出好。”安靜肯定而冷靜的說,仿佛她此時不是要到辦公室去偷卷子而是要去交作業一樣。
“我知道通常她將卷子放在哪裏,隻要我們能夠進去,然後再將卷子偷了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安靜你在說什麼?”蕭錚看著她。
“沒事吧你?”方方也奇怪的看著她。
所有的人都盯著安靜,誰也沒有想到她會想出這樣的主意來。
“你們到底覺得這主意怎麼樣啊?”半天得不到周圍人的響應,安靜有些著急了。
大家還是不說話,這主意好是好,但是絕對不應該是安靜提出來的,可能是小當提出來的,也可能是蕭錚自己提出來的,安靜……怎麼會提出要去偷卷子呢?
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在如此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似乎絕對是一個好的辦法。
隻是……這個主意太不安靜了。
小當先也是奇怪的看了看安靜,然後微笑了起來。小聲的說,“我又多了一件將來可以寫到小說裏麵的事情了。”
“安靜你是不是最近讀書讀昏了頭了?”蕭錚總是認為這些優等生時常會發一下神經或是發一下傻。
他覺得這是讀書讀得太用功了的必然結果。
“其實……”林一軒開口說話了,“其實我看最好不要偷卷子,太容易被發現了,如果到時老師改題目就麻煩了。”
“說的也是嘛……”方方對於偷考卷這樣的事情還是很擔心的。
“我看我們趁老師不注意到她的辦公室裏,幹脆將題目抄出來好了。”林一軒接著說。
“林一軒……”方方叫了起來,沒想到這家夥比安靜更誇張。
“可是……這樣不是等於作弊嗎?”蕭錚猶豫,“而且還是集體作弊。”
“什……什麼?”張大智和張若愚有點回不過神來,今天這些人是怎麼了?為什麼好學生想著要偷卷子,差學生反而跑出來勸阻。
“蕭錚,我希望你能夠參加比賽,不論比賽是輸是贏都不重要,我隻希望你能夠參加比賽。”安靜看著蕭錚真誠的說。
“傻……傻瓜。”蕭錚臉微微紅了。
“可是,我們這樣做是不是真的有些太不擇手段了,偷試卷呐,而且還這麼多人,這可真的是集體作弊呐……”連方方也覺得不妥當。
“這樣吧。”小當說,“我們這些人裏麵,隻有蕭錚一個人到辦公室去抄考試題目,他抄出來之後誰也不能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試題,這樣就不算集體作弊了。”
“行!就這麼決定了。”安靜怕蕭錚還要反對。
“說行動就行動,安靜先去老師的辦公室裏刺探一下卷子出好了沒有,然後我們等到晚上放學之後再到學校裏來偷。”林一軒覺得這個事情一定要小心,如果一旦被抓住了,那可就不是蕭錚能不能參加球賽的問題了。
“你們……”蕭錚忽然覺得說不出話來,“你們……”
“哎呀,不用謝不用謝了,我們也不是為了你,我們是為了育英球隊,我們是為了學校。”張若愚看著似乎有些尷尬的蕭錚說。
“就是,你別臭美啊,上次德明的那家夥踢我的那一腳我還打算在球場上還給他呢。”張大智說。
“對啊,還有我們啦啦隊的口號已經將你的名字放在裏麵了,忽然少掉你的名字就怪不押韻的。”小當也跟著說。
“而且……而且……”
方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對於剛才發生的狀況仍然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而且了半天之後,她終於接著說,“而且,大家也已經習慣了育英球隊裏麵有蕭錚了,忽然少了你也不太習慣嘛,我們也是為了大家著想的。”
“你們……”
蕭錚翻了翻白眼,“你們真是一群傻瓜。”
“你才傻瓜啦,連個曆史都考不到九十分。”安靜忽然在蕭錚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就是,笨蛋!”張若愚也跳起來在蕭錚的頭上打了一下。
“你小子混水摸魚!”蕭錚跳起來追著張若愚猛打。
在安靜向著曆史老師的辦公室走的時候,她緊張的臉都綠了。
她不斷的小聲的告訴自己,她現在隻是進去請教曆史老師一個普通的問題,然後順便看一下她的曆史卷子放在哪裏。
“就是這樣,OK?安靜,就是這樣。”站在曆史老師辦公室門前,安靜自己對自己說。
然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敲響了門。
“進來。”
安靜推開門走了進去,她的心跳得快極了,但是她還是盡量保持著鎮定。
“安靜啊,有什麼事嗎?”曆史老師正在改作業。
“沒……沒什麼。”安靜因為心虛,她總覺得曆史老師今天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其實曆史老師隻不過因為改了一個多小時的作業,有點眼花,所以在抬頭看向安靜的時候眼神有一點朦朧。
“哦……沒什麼。”曆史老師隨口應著,她正在努力糾正著作業本裏麵的錯誤,特別是問答題,她仔細的找著大段答案裏麵的小錯誤。
“不是……我是來請教一個問題的。”安靜發現自己回答的不對勁,趕快改口。
“哦……什麼問題。”曆史老師放下了手裏的作業本。
安靜拿出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問題,在老師一邊跟她講的時候,她的眼睛一邊四下看著。
她的目光迅速的略過一摞摞的作業本,各類書籍,以前的試卷……
在哪裏啊?難道卷子還沒有出嗎?難道老師已經將卷子鎖起來了嗎?
眼看著老師快要講解完了,安靜越來越著急了,她一麵拚命的尋找著卷子,一麵想著應該再問老師一個什麼問題來拖延時間。
就在老師快要講完的時候,她終於看見了開著的檔案櫃上一疊散亂放著的試卷,應該就是它了。而且她知道這檔案櫃從來不上鎖的,因為鎖壞了……
安靜微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曆史老師正好抬頭,看見了安靜來不及收起來的笑容。
“沒有,沒什麼……”安靜嚇了一跳,心狂跳了起來,連忙將目光從那疊卷子上收了回來。
“好了。你明白了嗎?”曆史老師有些奇怪的看了安靜一眼。
“明白了明白了謝謝老師。”安靜逃一樣的離開了曆史老師的辦公室。
“卷子在檔案櫃裏,我應該沒有看錯,是一疊空白的卷子。”
安靜在操場上對蕭錚,林一軒,張若愚,張大智,方方講著剛才她在曆史老師那裏所看到的東西。
“可是晚上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就鎖了。”林一軒知道學校裏麵的保安還是很嚴的。
“門鎖了可以翻窗戶。”張若愚接著說。
“問題是,窗戶也會鎖啊。”張大智立即否決了張若愚這個沒有經過大腦的提議。
“得要有一個人到老師的辦公室去在老師離開了辦公室之後但是又沒有鎖門之前將窗戶打開,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小當又開始皺著眉頭想辦法了。
“對對對,千萬不能撬門或是撬窗戶。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方方生怕被保安抓住。
“我去吧。”林一軒說,“安靜已經去過了,我再去問一個什麼問題,然後找機會將窗戶留一條縫,這樣晚上的時候我們從外麵一拉就拉開了。”
“別老是問問題吧。”
小當苦著臉說,“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學期所有的同學到曆史老師辦公室問的問題還沒有你們倆今天一天加起來問的多。難道曆史老師不會起疑嗎?”
“那怎麼辦?”方方看著小當,她現在對小當有絕對的信心。
小當皺著眉四下裏看著,忽然看見正在操場上追著一隻螞蚱的白雪。
她嘿嘿的笑了起來。
“聽說我們曆史老師怕狗……不知道是真是假。”
曆史老師正在埋頭改著作業,她準備在回家之前將這些作業全部改完,期中考試就要來了,她也希望可以早一點將作業本發下去給同學們。
就在這時,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曆史老師頭也沒抬。
門吱啦一聲開了一條縫,但是沒有人進來。
曆史老師隻抬頭看了看沒人,便又去忙著改作業了。
忽然她感覺腿上有一種毛茸茸的感覺。她低頭一看,隻見一條渾身黑得發亮的小毛狗正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她。
小當他們怕人認出白雪來,特地用顏料將他染得象煤堆裏礦工們養大的一條狗似的。
“哇呀!”曆史老師一蹦而起,“哇呀,哇呀,哇呀……”
“這是哪裏來的一條狗?學校裏麵怎麼會有狗呢?這狗的身上怎麼黑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