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到連曦緩慢的走了回來,與平常的飛揚輕鬆截然相反,心情仿佛鬱鬱不歡的樣子。秦鬆濤一看連曦的樣子,就知道盧楊跟她說什麼了。小丫頭竟然也會不開心,看樣子這件事挺大。秦鬆濤下意識有些心疼,不忍心看到平常心情飛揚的小丫頭難過。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待小丫頭坐下來的時候,用力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秦鬆濤說道:“不開心?帶你去吃好吃的?”

連曦的眼神稍微有了點神采,秦鬆濤鬆了口氣,對吃的還有興趣,就說明也沒有特別傷心。不過那神采也僅僅是一閃而逝,隨即她低下頭,說道:“我不想吃好吃的,想回去看仔仔。”

秦鬆濤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去看仔仔,今天仔仔姥姥說想他了,帶他去了餐館。不如我們就一邊看仔仔,一邊吃好吃的。”

連曦看了秦鬆濤一眼,說道:“大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拿這種方法來哄我的。我就是有點不開心,不過成年人都有自我調解的能力,不需要別人開解。否則,那和小孩子有什麼區別?”

秦鬆濤瞬間覺得自己仿佛亂了陣腳,向來圓融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會哄孩子了。他之前也是像對待小孩子來對待連曦,可是向來是拿她當熊孩子來管教的。

算了算了,不多想了,自己心裏都還沒拎清,小丫頭心裏恐怕比自己清楚。否則,為什麼她能以老師自居呢?

兩人一起去餐館的同時,東城工地上又出事了。邱荻這幾天一直在學校上課,工地上的事就全權交給舅舅。隻偶爾的打個電話,彙報一下進度。說是地基都起來了,開始建框架呢。

邱荻望著舅舅發來的照片,那家釘子戶在照片裏異常顯眼。周圍已經被清理的幹幹淨淨,怕老頭熱著了,還給他們搭了個簡易板房,板房裏還裝了空調,幾個醫生護士在那裏守著,生怕老頭兒出了什麼事兒。當然,這醫生護士都是大哥那邊來的,醫術好得很。

旁邊站著的仨大老爺們兒麵麵相覻,仿佛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倒是老頭老太太感激涕零,因為自從這幾個醫生護士來了,老頭的病情一天一天見好。醫生也在想辦法勸老頭回去,因為工地上的環境,的的確確不適合養病。如果他們願意回去,醫院可以免費為他們治療,不用考慮醫藥費,所有的好藥好設備全給他們用上。

老太太很動心,老頭其實早就想走了。他躺在那裏,天天罵兒子豬油蒙了心,說老板給的拆遷費不低,還願意給治病。隔壁老趙頭為了治這個病,可是花了小十幾萬。如今也不見好,天天吃著藥續命。

他這幾天越發見輕,直誇醫生妙手回春。醫生被誇的不好意思了,就說是老板花重金請他來的,不然他一個臨床大夫,也不會跑到工地上來。

這麼一說,老頭就更氣兒子了。這臭小子不知道收了誰的黑錢,昧了良心,早晚會有報應。他兒子也是聽不下去,悶頭跑到一邊抽煙去了。

王芬芬那邊著急,說好了兩方會鬧起來呢?怎麼到現在也一點動靜都沒有?找人一打聽,不但沒鬧起來,還好吃好喝的供著,給找了最好的醫生,蓋了好房子,裝了空調。這是唱的哪一出?她也是納了悶了,同樣是拆鬧,怎麼到她這邊就成了供祖宗了?

這邊王芬芬還沒納悶完,那邊她的工地就出事了。她這塊工地地形不好,又剛好在居民區域,拆遷戶多。好在她給的拆遷費高,不過成本也是高出不少。但看這一片區域的發展,隻要拿下了地,就隻賺不賠。

王芬芬一邊打著小算盤,一邊算計著別人的工地。

剛算計沒幾天,她工地上就傳來了釘子戶事件。一開始她還不敢相信,她給那麼高的拆遷費,怎麼會還有釘子戶?過去一看,人數還挺可觀,浩浩蕩蕩幾十口子,每個人都舉著牌子站在那裏示威:黑心開發商,強拆強蓋,泯滅良知。

王芬芬立即開車殺了過去,要說起來她給的拆遷費,可是周圍所有開發商裏最良心的,什麼叫強拆強蓋,泯滅良知?王芬芬下車,立馬被人給圍住了。她沒有隻身前來,幸好帶了保鏢,保鏢將她圍住,一群老百姓不能進前,隻好指著她開始罵罵咧咧。

王芬芬也怒了:“你們把話說清楚點兒,拆遷款我早就給你們撥下去了,你們也簽字蓋章了,什麼叫強拆強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