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庚聽見這話,卻仍是低了眉眼,清風微微揚起了他的袖角,淡淡作揖,恭敬道:“我知曉了。”
他這般做法,讓沈泠禁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沈昭昭似笑非笑的看了晏長庚一眼,這倒是個能忍的,但願自己沒有為今天做下的這個決定後悔。
隨後,她歪了歪頭催促道:“爹爹,不是早就說要走了麼?”
沈泠啞然失笑,罷了罷了,這小子終究是在自己手下,昭昭驕縱一下也無妨。
隨後,他抬手打出一道寶光。在沈昭昭二人的麵前驀地出現了一隻有一人高的大鳥。這鳥遍體紅色,長喙,大眼,看上去卻出奇的可愛。它的羽毛在陽光的沐浴下泛著華光,幾乎在下一刻就要振翅飛天。
“上去吧。”鳥的翅膀順從的耷拉到地麵上,上麵正不大不小的刻著一個“泠”字。
沈昭昭見晏長庚有些愣神,忍不住笑了出來,語氣中也有幾分驕傲道:“這叫‘朱鸞’,並不是什麼真的鳥,這眼睛還是我畫的呢。有什麼好害怕的?你一個男孩子竟然膽子這般小麼?”
說著便站在翅膀上對著他伸出手來。
那手掌白皙嬌嫩,掌心的紋路清晰幹淨,晏長庚恍惚間不知記起聽誰說起,女孩子若是生了這樣的手必然是一生養尊處優,順風順水。
養尊處優,順風順水啊……
晏長庚將手搭在她的手心中,眸中色調卻晦明晦暗。
朱鸞抖了抖翅膀,下一刻踏著雲霄,載著三人翱翔高飛,不見蹤跡。
從歸雲樓吃過後,沈泠在店鋪中為晏長庚買衣服,沈昭昭給他挑選了顏色。她自己一向喜歡明亮鮮豔的色澤,但晏長庚卻都對此類顏色不動聲色的皺眉頭,挑來挑去隻能選了些藏青墨黑的料子。
一切買好後,沈泠便帶著昭昭二人出了城,落宿在城外一個大的山頭上。
沈泠的儲物袋中有一座府邸。雖比不得皇宮金碧輝煌,卻也是江南水鄉似的園林,精致異常。
他是一介散修,獨來獨往慣了,修行時也往往隨處劈開一個洞府便能休整。但自從娶妻後就不忍妻子受苦,在某處傳承中得了這個好東西便收了起來。如今有了女兒,更舍不得沈昭昭風餐露宿,甚至還有些埋怨這宅邸不夠大來。
沈泠對著晏長庚招了招手道:“你跟我過來。昭昭,你去休息罷。”
他話說完,沈昭昭卻磨磨蹭蹭的站在門口不願離去,沈泠最見不得她那副仿若被拋棄的可憐樣子,忍俊不禁的笑歎:“罷了罷了,你也一並過來吧。”
沈昭昭眼睛一亮,喜笑顏開的跟在了後麵。
她知道沈泠是想要幫晏長庚再測一下靈根天賦,然後再為他安排後路。不過到底是自己救下來的人,心中總有一份牽扯,很容易就將對方劃入“自己的人”這邊,故而生出想要掌控的心思。
以前的沈昭昭可不會有這樣的想法,那個時候的昭昭總認為別人就合該繞在自己的身邊。直到一朝落難,樹倒醍醐散,身邊竟是一人也留不下。
晏長庚聽見這話,卻仍是低了眉眼,清風微微揚起了他的袖角,淡淡作揖,恭敬道:“我知曉了。”
他這般做法,讓沈泠禁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沈昭昭似笑非笑的看了晏長庚一眼,這倒是個能忍的,但願自己沒有為今天做下的這個決定後悔。
隨後,她歪了歪頭催促道:“爹爹,不是早就說要走了麼?”
沈泠啞然失笑,罷了罷了,這小子終究是在自己手下,昭昭驕縱一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