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還有個陪護在看顧著金南允,因為是高級VIP客房,不但配置了電視機冰箱,還有可供客人休憩的長沙發,千允文和崔英道便在長沙發上坐了下來。說起來,崔英道也有一陣子沒有見過千允文了,這一階段,每一次心底抑鬱想要找個人說個話的時候,就會拿出手機在通訊簿中找到千允文的名字,可每一次崔英道都沒有按下撥打鍵。他想要試一次,試一次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出這席卷了他整個家庭的風暴。
而且,崔英道也希望向千允文證明些什麼,其實,很多事情一旦過了心底最難熬的那一關後,就會變得容易很多。從前,他打從心底不喜歡父母離婚這件事情,下意識地避開了母親因為父親花心而受到的傷害,這種傷害並不是身為兒子的自己所能夠撫慰的,所以,才有了母親不告而別的情況的發生。既然知道了這個家要散了是不能避免的事實,並且已經從心底說服了自己這樣做無論是對於媽媽還是對於爸爸都是最好的,後來的很多事情也就沒有那麼難捱。
父親雖然花心,對於母親到底還是在乎的,隻是,外麵的花花世界始終具有太大的吸引力,父親並不是個很有定力的人。雖然有關夫妻財產分割,乃至於他的撫養權等問題上,出了些小小的糾紛,期間,崔英道也曾經失控地發泄滿腔抑鬱,把茶幾上的煙灰缸直接拿了起來摔在地上,可他到底還是憑著自己的意誌處理好了許多的事情。
他的撫養權歸爸爸所有,隻不過並沒有限製媽媽探望他或者他去看媽媽的次數,這相當於以後他就有兩個家,雖然崔英道不知道以爸爸換女人的頻率,會什麼時候給他帶回一個後媽,也不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媽媽會不會也跟另外一個男人組建一個新的家庭。起碼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事實上,便是今天千允才沒有給自己打電話通知金歎的事情,不出三天,父母離婚的手續都會辦妥,而他也會回到學校繼續上課,現在剩下的也就是最後的收尾工作。這些其實也不需要崔英道去參加。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這一次的離婚事件中表現出了自己的沉穩和能耐的緣故,父親似乎有意讓自己多多接觸宙斯酒店的經營管理,提到了假期讓他進宙斯酒店實習的事情,也有說平日裏的雙休或者節假日去幫他忙的事情。因為這個緣故,有關宙斯酒店的一些事情,父親似乎還有趁著這幾天跟他疏離一遍的跡象。
因為這次離婚,被媽媽分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雖然這筆股份同父親手中的大頭相比並不覺得有多少,可和其他隻是零散地持有宙斯酒店股份的股東相比,卻是很客觀的了。媽媽的意思是害怕將來可能會多出什麼弟弟妹妹的,分薄了他未來的繼承權,希望他能夠盡早地接觸宙斯酒店的事情,切切實實地坐實了宙斯酒店繼承人的身份。
“英道已經成長得可以獨當一麵了,有些事情其實不用特意跟我說的。”對於崔英道坐下來後就小小聲地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有他的應對方法,最後的結果一一道來的做法,千允文有種看到了崔英道頭頂毛茸茸的耳朵,然後尾巴再不停地搖晃求主人表揚的錯覺。明明就生了一張棱角分明甚至帶著那麼幾分邪氣的臉龐,可性子卻是意外地單純。
“我隻是想要跟允文你說說而已,這樣子我會高興點兒。”這是崔英道的真實想法,似乎在將這陣子的心路曆程跟千允文說過一遍後,那些也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