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雅止將梳子放在妝台上,半蹲在殘香身側。
殘香低下頭,輕聲說了任務。雅止皺了皺眉仰頭問:“非要去嘛?”
“是啊。我有急用,去取來吧。”
雅止低著頭,悶悶的說:“日夜兼程還要三天呢,我舍不得殘香。”
殘香站起,走了出去,聲音輕柔:“那就快點回來。”
“殘香會想我麼?”雅止站了起來,對這他的背影問道。
殘香在門口停住,回過頭,微微笑。門外的陽光太刺眼以至於他看不太清殘香的表情,隻能模糊的感覺到他在笑著,笑的很柔和:“會的。”
一瞬間似乎室內都被陽光包圍,暖暖的,看著殘香離去,對這空無一人的房屋喃喃:“今天天氣真好。”
“草民殘香參加聖上。”微微的福了福身,陽光照射在白色的衣袍上,晃的人睜不開眼。
“朕找你前來,是有些事情找你……找你……”年輕的帝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殘香笑了笑:“找我有何事?”
故作鎮定的帝王端起茶盞還有幾分晃蕩,清了清嗓子:“昨日你所見的承安王,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殘香望向遠處開的正旺的花朵,心想,真好看“聖上有事不防直說。”再過幾日便該謝了吧。
容子玉臉色變得通紅:“他看上你了,想要你陪他回到北疆,做他的……他的……”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殘香接口:“男寵?”
“不,不是的……是……是……”容子玉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什麼呢?”殘香饒有興趣的逗著他,看他實在是說不出便開口道:“我本就是煙花之地的倌兒,這種事情還需說不出口麼?”
“你想去麼?”抬了眸看著殘香。
“你希望我去麼?”殘香反問道。
容子玉抓了抓著膝上的布料,抓了放,放了又抓。知道那明黃色的絲綢出現啦些細小的褶子,才開口說:“我已經,已經應下了。若能拿你換天下蒼生的……”
“若是你希望的”殘香聲音清冷,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天下蒼生?他才不會管。就算是一座城池人在他麵前消逝,他連眼都不會眨。他在乎的,隻有你一個,能讓他付出的,隻有你一個。真是不像話啊,這麼久了,皇帝當的還是那麼不像樣。這種時候,那需要廢話啊,一道聖旨下去誰敢不從?殘香的唇依舊上揚著,看不出他是一直是笑著,還是本來就是如此。
“若是你如此希望,我便去。”音調不覺間變得溫柔,能讓人溺斃在那語調裏。
“你,你要去?”短短的三個字卻讓容子玉說的口幹舌燥。
“為什麼不呢?”殘香望向遠處開的正豔的花,再過幾日就要謝了吧,那麼隻消再過幾日,怕是連枝丫上殘香也不複存在了吧。“夜長難免夢多,明日便出發吧。”
“你……”
“我怎麼了?”是因為俯視的緣故麼?總覺的他的目光讓人心慌慌,容子玉低著頭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過了許久許久,沉默的氛圍有些可怕。
“你知道嘛?”殘香終於開了口,容子玉看向他,精致的妝容讓人看不透白粉底下的麵孔,神情。被勾畫的同鮮血一般的唇微啟,悠悠的開口:“玉,是世間最無暇之物,情,為世間最難得之物。”
容子玉有些愣神,怔怔的看著殘香,可有不像是在看殘香。就像是把視線定在了殘香臉上,看到了久遠的以前……
連殘香離去也沒將視線移開,看著他的衣擺一蕩一蕩的穿過那些姹紫嫣紅的花朵,越走越遠,然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