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傾,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晉藍抬起頭,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聞禦傾,裏麵滿滿的期待。
聞禦傾笑了笑,避開剛剛的話題,起身,“走,我送你回家休息。”
晉藍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繃著一張臉,似乎在和他慪氣。
房間中原本站在那裏的醫生也不知何時走了出去,現在隻有晉藍和聞禦傾。
聞禦傾見她這副他不答應死不走的模樣,心裏頓時一陣惱火。
現在他已經開始想辦法對付他了,竟然要讓他放棄,怎麼可能呢?
蹲下來,看著晉藍的眼睛,“老婆,你還記得我們上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嗎?如果不是我二叔,他就不會死,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
她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說什麼?可她不想聽,雙手捂住耳朵,眸子波光盈盈地說道,“禦傾,你別說了。”
當初那個被打掉的孩子永遠是她心底的痛,她偶爾想起都會難過,從別人的嘴裏說出,她的痛比她自己想起時還要痛十倍百倍。
她不願聽,也不想聽,因為不管什麼原因,最終導致她下定決心打掉那個孩子的,不是別人,是孩子的父親。
她已經原諒他了,他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二叔他們呢?
“禦傾,就當我求你,完成爺爺的心願,好不好?”晉藍拉著聞禦傾的手,請求道。
聞禦傾決絕地鬆開晉藍的手,冷漠的話語響起,“不行,我絕不答應。”
“晉藍,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一件事,唯獨這件不行。”
話落,聞禦傾也許是氣急了,抬起腳步,就要朝外走去。
他的手已經觸碰到把手,門已經被打開了一條縫,後麵突然傳來一道怒到極點,比太理智的聲音。
“你這樣做,和二叔又有什麼分別嗎?”
他的腳步猛的停住了,頓了頓,轉過身,看到一張憤恨的臉龐,眸底的那道光芒幾乎都能把他給吃掉。
晉藍就這樣站在那裏,筆直地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人,直視著他的眼。
聞禦傾盯著她灼灼的目光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房間。
禦傾,知道嗎?仇恨隻會讓你的心增加負擔,你的心會備受折磨。
她隻是希望你能放下,畢竟現在他們有爺爺了,有爺爺這個親人需要照顧。
聞禦傾帶著氣,打開車門,坐進車裏,一進入車,軒軒就爬了過來,探出頭,去尋找什麼?
可找了好大一會兒,都沒見到一個人影,轉過頭,對著聞禦傾說道,“爸爸,媽媽和妹妹呢?”
“不知道,開車。”聞禦傾當做沒聽見軒軒的話,陰沉著臉嗬斥道。
她竟然幫著別人說話,還是曾經傷害她那麼多次的人。
車子發動,軒軒有些急了,望著剛剛車子停著的地方,大喊道,“爸爸,別開車,媽媽和妹妹還沒上來呢?”
“媽媽,妹妹。”
轉過頭,推著聞禦傾的肩膀,“爸爸,我要媽媽和妹妹,我要媽媽和妹妹,停車,停車,我要去找媽媽和妹妹。”
“你別鬧。”聞禦傾的臉黑得宛若黑炭一樣,聲音冰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人給冰凍住。
軒軒嘴裏的話一下子被嚇得噎了回去,一愣一愣的,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要媽媽和妹妹,我要媽媽和妹妹。”
不過這一次他不敢再去推聞禦傾,而是趴在窗戶邊,對著窗外的車輛和人群喊道,“我要媽媽和妹妹,我要媽媽和妹妹……”
紅綠燈路口,車子停下,軒軒趁聞禦傾不注意,打開車門,使出渾身的勁,推門衝了出去。
等待聞禦傾反應過來,軒軒小小的身影已經被淹沒在車流中。
命令司機,“將車子給我靠邊停。”話落,他直接下車,邁開大長腿,追了出去。
跑了好些路,都沒找到軒軒,這孩子,怎麼和晉藍一樣,總喜歡和他玩失蹤。
是很好玩嗎?
一邊奔跑,一邊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給簡厲恒,“將揚州路這邊的攝像頭全部給我調出來,看看軒軒往哪裏走了?”
“什麼?小少爺走失了嗎?”簡厲恒多嘴問了一句,可話一出口,他才發現他錯了,追悔莫及。
這下要接受總裁狂風暴雨般的獅子吼了。
“問那麼多的幹什麼?快點給我找。”聞禦傾冷聲嗬斥。
他都要著急死了,他居然還敢問那麼多,下次見到,非得把他的皮給扒了。
“是。”
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晉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