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禦傾無聲地苦笑一聲,這商場上都是利益當頭,缺少這兩個字,就好像妖怪失去了內膽,無論情意有多深,說再多,做再多,都隻能治愈一下外傷,起不到任何的實質作用。
但聞禦傾還是想要試試,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不可放棄,“那就今天晚上如何?就當做我為吳兄踐行了。”
“好吧!”吳新江再要推辭,就顯得非常刻意了,隻能答應。
一切等到今天晚上在尋個借口和聞兄解釋,同樣是生意人,他應該不會為難自己。
聞禦傾掛了電話以後,立即吩咐簡厲恒定了最好最高檔最氣派的大酒店,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聞禦傾去街上挑選了一件禮物。
他知道吳新江對陶瓷特別地鍾愛,進了一家百年老店,裏麵的陶瓷琳琅滿目,精致細膩,線條清晰,美輪美奐,讓人賞心悅目。
而聞禦傾對陶瓷確是一竅不通,簡直堪稱陶瓷界的門外汗,在服務員的介紹下,最終高價買下了一個鎮店之寶:茶壺。
……
在鬧市區的市中心的一幢豪華的大酒店門口,聞禦傾下了車,手中提著一個包裝盒精致的袋子,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去。
簡厲恒早早安排好一切,包廂的環境優雅靜謐,兩邊擺放了幾朵花瓶裝扮著房間,還有清新空氣的作用,點了一桌子具有特色又昂貴的菜肴。
聞禦傾坐下來沒多久,吳新江推門而至,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臉上堆滿笑意,剛看到聞禦傾,伸出手,“聞兄,別來無恙。”
聞禦傾起身,走去迎吳新江,臉上刻著形式性的微笑,說道,“吳兄,真是抱歉,你看看你都來幾天了,也沒人通知我,真是過意不去。”說著,拿出放在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禮物,放到吳新江的麵前,“為了賠罪,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選了一個茶壺,希望吳兄不要嫌棄。”
吳新江接過來,眼光瞟了一眼手中的茶壺,一眼就辨認出這茶壺的出處,價位,哪個朝代?
看來他真的是花費了一番心血了。
吳新江的內心忽然糾結愧疚起來,臉上的笑容有一點點不自然,沉默一會兒,說道,“怎麼會呢?多謝聞兄了。”
聞禦傾細致的心察覺到吳新江很喜歡這個,沉入海底漂浮著的心驀然衝出海麵,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
拿起桌子上的酒,倒了一杯酒給吳新江,“不用,我們都是合作那麼多年的老夥伴了。”放下酒,坐了下來,端起酒杯,“來,嚐嚐這茅台酒,80年的,醇香濃厚,瓊漿玉液。”
吳新江端起酒杯,還未到達鼻尖,濃鬱的酒香味竄入鼻孔,更想讓人嚐一嚐,品一品,輕輕地抿了一小口,真的是鮮香可口,如飲甘露,令人回味無窮。
酒越好,吳新江就越覺得不舒服,更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了,“真是好酒。”
聞禦傾笑了一下,心裏默默地給簡厲恒一個讚,轉動了一下圓盤,“酒好怎麼能行呢?還要有好菜,你快點來嚐嚐。”
吳新江無奈盛情難卻,隻能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菜,放入嘴裏,咀嚼了一下,不甜不鹹,不膩不油,絲滑容易入口。
吳新江一邊吃著,一邊不住地點頭,“好菜。”仰頭,一杯酒下肚,聲線上揚,“好酒。”
“吳兄喜歡就好,對了,吳兄來這裏是來談項目的吧?”聞禦傾一邊吃著菜,假裝無意間提起,隨口說了一句。
吳新江的動作一滯,該來的還是會來,始終要麵對,臉上已經暈染起兩天紅暈了,有了點點的醉意,這酒精的濃度真高。
“對,不過已經談妥了,就是上次和聞兄沒談成的那個項目,在今天終於塵埃落定了。”吳新江的眼珠轉了轉,借著酒勁說了出來。
聞禦傾的眼神明顯一沉,黯淡下去,衝出海麵的心又一次地沉入海底,臉上的笑容隨之消失不見。
五秒之後,站起身,舉起酒杯,強顏歡笑的說道,“恭喜吳兄,來,幹了這杯。”話音剛落,一飲而盡。
“聞兄,是有什麼難處了嗎?”吳新江喝了那杯酒,坐了下來,明知故問道。
聞禦傾沒有直接回答,緊接著又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說實話,我現在還真的遇到難題,上次合作沒有成功,給公司正常經營帶來了麻煩,導致現在的資金周轉不過來。”
吳新江在問這句話之前,已經將公司裏麵的情況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正好可以撥出一些資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