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的力氣像是被人抽了一般,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使不上一點的力氣,隻能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睡著睡著,不知何時竟然躺到了地上,此刻的她臉色蒼白如雪,嘴唇是又幹又裂,長長的睫毛被風吹得一動一動的。
聞禦傾看到這樣狼狽的晉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手,在觸碰到她冰涼入股的小手時,他的眸底不自覺地泛起一抹淚水。
打橫抱起,嘴裏說著,“走,我們回家,晉藍,對不起,老婆,對不起……”
將晉藍擱在副駕駛座位上,盯著她熟睡蒼白的麵容瞧了好幾秒,愣了一會兒神,這才將目光從晉藍的臉龐上收了回來。
繞過車門,進了駕駛座,為了照顧好晉藍,怕將她吵醒,接下來的車子開得很緩慢很緩慢。
到了別墅門口,女傭出來迎接準備說話時,都被聞禦傾的一個白眼瞪了回去,他小心翼翼地抱著晉藍上樓。
將晉藍放到床上躺好,蓋上被子,下樓,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塞了一個溫度計在她的腋窩處。
下樓,吩咐女傭熬一碗薑湯端上來,然後他坐在床邊,手握著晉藍的手,看著她的麵容,這是他永遠都不會看膩的最美風景。
看了一下時間,拿出她腋窩的溫度計,一看,沒有發燒,這才放下心來,嘴角的笑也隨之揚了起來。
……
第二天清早,晉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眉頭好奇地皺了皺,隨後坐起身。
一個女傭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推門而入,將粥端起吹了吹,遞給了晉藍,“少奶奶,這個粥是溫的,少爺吩咐讓我給你趁熱喝。”
少爺?
晉藍本來黯淡的眼神突然一亮,抬起頭,“少爺來過嗎?”
“昨天是少爺將您抱回來的,少奶奶,您知道嗎?您差點嚇死我們,我們還以為您……”提到聞禦傾,昨天晚上的那一幕簡直就是她們的噩夢,一提到就心驚膽戰的。
所以女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由一開始的平靜到最後有些想哭,聲音中都夾雜著哭腔。
晉藍接過女傭手中的碗,放到床頭櫃上,拉住女傭的手,“對不起,聞禦傾沒有責怪你們吧?”
“我們沒事,隻要您沒事就行了?”女傭一臉感激地對著晉藍說道。
“下次我出去的話一定……”
晉藍和女傭寒暄了幾句,聊了一些暖心的話後,將香甜柔軟的粥給喝了,休息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昨天之所以那麼著急地想要聯係聞禦傾,就是想要和他商量這件事,奔波了一周,卻還是沒能和聞禦傾說上話。
她下午就要去見爸媽了,到底該怎麼辦呢?不如先打電話問問孟澤?
這個想法一出,晉藍就到處尋找手機,最終在昨天的衣服口袋中找到了,先是衝了一會兒電,然後拔下來,撥打了一個電話給孟澤。
和鬱子緋在蘇州遊玩的孟澤此刻正站在一座古城之前,感歎它的壯觀,正要邁起腳步往裏去的時候,一路都未響起的手機突然震動響了起來。
孟澤帶著一頂草帽,穿著一身的休閑服,背著一個包,走心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當渙散的目光接觸到屏幕上跳轉出的幾個字時,他立馬從無精打采變成精神十足。
抬起頭,對著身旁的鬱子緋說道,“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他自己也許沒有發現他的變化,可從鬱子緋眼中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孟澤,幾日來鬱鬱寡歡的孟澤嘴角竟然染起了弧度,真是不可思議。
到底是誰的電話,竟然有這般的魔力?
鬱子緋帶著疑惑和不舍走了進去,孟澤在鬱子緋進去之後,立馬按了接聽鍵,語調輕緩,裏麵夾雜著無盡的溫柔,“喂,晉藍,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啦?”
電話中傳來晉藍悠揚婉轉的聲音,特別的悅耳,這特別的能夠溫暖孟澤冰涼的心,“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一問你。”
“我今天下午約見了爸媽,準備去見他們,我應該做些什麼準備?”
孟澤聽得晉藍的聲音聽得心花怒放,可當他聽完所有的內容以後,他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寒風逼近。
心裏為晉藍捏了一把汗,緊張地開口,“晉藍,我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去見他們,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對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