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藍匆匆忙忙回到家,發現家門緊鎖著,打開門,進入,一邊手足無措地亂找著,一邊嘴裏大聲喊著,“軒軒,軒軒,你在家嗎?”
晉藍將家中裏裏外外,前前後後找了好幾遍,連個軒軒的身影都沒看到。
又拿出手機,撥打起軒軒的電話,“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音樂聲來自於臥室的床上,很明顯軒軒出門,忘記帶手機了。
晉藍癱軟在地上,雙手抱膝,哭得淚流滿麵,嘴裏嚷嚷著,“軒軒,你在哪呢?你可不能嚇媽啊!”
晉藍哭得精疲力盡,頭痛欲裂,門這個時候奇跡般地被打開,她整個人像被灌入了能量,猛的起身,跑到門口,開門,“軒軒,你回來了,你知不知道……”
待她看清楚來人時,她發光的眸底立刻變得黯然,絕望,一眼都沒多看孟澤,轉過身子。
又癱軟在地上,孟澤柱著拐杖,來到晉藍麵前,安慰道,“你先別著急,我剛剛已經花錢請人幫我們找軒軒了,你先別急。”
“我怎麼能不急,軒軒是我的命根子,我一想到他……”晉藍說著說著,哽咽起來,頭往孟澤的肩膀上靠,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
孟澤扔掉拐杖,伸出手,停留在空中好長時間,才慢慢地落下,拍了拍晉藍的後背,無聲地陪伴著她,和她一起等著消息。
又過了五分鍾,仍然沒有消息,晉藍起身,不管不顧地衝出了門外,孟澤著的腿部有傷,走不快,隻能在晉藍的身後大喊,“晉藍,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恢複,你不能出去。”
晉藍衝到門口的時候,被大雨擋住,後退一步,但一想到軒軒,她就豁出命般地衝入雨中。
沿著回醫院的路上,一邊走著,一邊撕心裂肺地喊著,“軒軒,媽媽的軒軒,你在哪呢?……”
晉藍走地太急太快,沒看到腳下有石子,“啪。”一下,跌落進水中,摔了個狗吃屎,頭發淩亂,胳膊處出來陣痛。
晉藍起身,也沒看看胳膊上的傷,她隻知道她隻要活著,她就要找到軒軒。
她像瘋了一般到處尋找軒軒,蓬頭垢麵,渾身淋透,大聲喊著,“軒軒,軒軒,你在哪兒呢?”
天空中暴雨一波接著一波的下著,寂靜無聲,隻留下晉藍喊出的回音。
孟澤看著晉藍的背影在雨中消失,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他隻能跟在晉藍的身後,雨太大,摔了一個接著一個的跤。
他明明知道他這樣,會導致傷口感染,可他毅然決然地衝進雨裏。
在人群中一個接著一個詢問,最後走到警察局,順便進去,報了警,“警察,一個約摸三歲多的中國男孩走散,可以幫忙找找嗎?”
警察提起筆,低著頭,準備記錄,“多大?男孩女孩?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在哪走丟?”
孟澤淡淡地一五一十地將他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三歲半,男孩。”頓時啞口無言,他抓著頭,裝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吞吞吐吐。
衣服?軒軒的衣服每天都在變,雖然隻是那幾套,可也猜不出他今天到底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
“他應該在去人名醫院的路上丟的,至於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不知道。”
警察手下的筆一頓,抬起頭,驚訝地看向孟澤,“你不知道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怎麼找啊?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啊!”
孟澤心虛地支支吾吾,斷斷續續,“他……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妹妹的一個孩子。”
警察點了點頭,低下頭,繼續記錄,“原來是這樣,難怪你不清楚。”
“好了,我們會派人去找的,你先把號碼留一下,找到人我們會通知你的。”
孟澤留下他的號碼後,就又衝進了雨裏,一個拐角一個拐角地找著,一個行人一個行人地問著,即便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他也鍥而不舍地繼續找下去。
兩個人就這樣在雨裏找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漸漸的,天邊出現了夕陽,火紅而又不刺眼,看起來特別的舒服。
孟澤和晉藍在雨裏淋了一夜,兩個人都力倦神疲,晉藍跪在大街的一角,孟澤躺在大街的一處。
軒軒睡了一整夜加一個下午,精神也漸漸地恢複,神智也漸漸清醒,體力也被葡萄糖給補了回來。
他的腦海立馬閃現著一個念頭,他好像還沒給媽媽送飯呢?媽媽應該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