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跑了出去,至始至終都沒有勇氣抬頭看一眼他們。
聞禦傾望著晉藍逐漸跑遠的背影,強裝平靜的心頓時爆發,一直藏在心裏的真實感情流露出來。
他放開賀蘭潼的手,將她朝旁邊推了推,臉上的表情不似先前的柔和,一臉的憂鬱。
他這樣做是為了晉藍的安全,從她今天衝動莽撞的行為中,他就可以猜得出如果讓她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陪伴著他。
如果真的那樣,她肯定會受到傷害,而他絕不能讓她受到傷害,他隻能這樣假裝狠心地傷害她。
晉藍跑出去以後,立馬掩飾不了心中的情緒,哭了起來,一個人從低處到達高處是容易接受的。
一旦從高處掉落到低處,這種感覺非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之後聞禦傾也沒了興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繼續看起文件來,無論賀蘭潼如何地敲門,都沒人應。
賀蘭潼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敲門聲越來越大,扯著嗓門大叫,“禦傾,禦傾,出來吃飯了。”
聞禦傾坐在裏麵巍然不動,真真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一心撲在文件上。
賀蘭潼在門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是跺腳,又是大喊,又是拍打的,可卻無濟於事。
對著下麵正在做事的女傭喊了一句,“你們快打電話給開鎖的,讓他趕快來一趟。”
女傭心裏對賀蘭潼的意見很大,卻絲毫不敢表露,不滿地咬了咬唇瓣,抿著嘴,非常不情願地去打了一個電話。
直到開鎖的人來,門被打開,聞禦傾這才清醒過來,茫然地看著這幾個突然闖進來的人,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的不悅,“你們怎麼進來了?”
賀蘭潼跑到聞禦傾的麵前,看到聞禦傾安然無恙,手放到額頭上,緊繃著的身子鬆了下來,舒了一口氣。
“還不是擔心你嘛?我一直在外麵敲門,都沒有一個人應聲。”眸光轉移到桌子上的一團紙張上,拿起一張紙,“你看這些東西那麼出神?”
聞禦傾剛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完全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心想她什麼時候一直在外麵敲門?
抬起頭,剛剛升起的怒火消失不見,道歉的話語中帶點不解,“對不起,我剛剛一直在想著事情,沒聽見。”
賀蘭潼真是苦笑不得,想著事情?沒聽見?她剛剛都要嚇破膽了,以為聞禦傾會想不開,做一些過分的事情。
使勁地敲門,他居然紋絲不動,輕輕鬆鬆的一兩句話就給糊弄過去。
心中的不平衡令賀蘭潼很想發火,如果今天的人換成別人,她可能早就破口大罵了,哪還能這麼淡定地站在這裏好聲好氣地說著。
賀蘭潼氣得搖了搖頭,離開桌子,來回來踱了幾步,撫平自己心中的火,“沒事,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這麼嚇人了好嗎?我剛剛真的擔心死了。”
賀蘭潼的模樣像哭,可聲音卻很平靜,怕自己實在忍不住火山爆發,轉身,微微一笑,“禦傾,我先出去一下。”
聞禦傾看著賀蘭潼這著急緊張的模樣,心裏生出愧疚,本來自己就利用了她,諸多不好意思。
現在又讓她為自己如此擔心,心中的那種愧疚意濃了幾分,歎了一口氣,萎靡不振的樣子,“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此刻他的心萬分的糾結雜亂,像一個蜘蛛網一般將他整個人都給粘住。
晉藍她舍不得,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他都能心疼半死,可利用賀蘭潼,這又算不算欺騙感情呢?
劍眉蹙到一起,一臉的彷徨而又迷茫,雙手交叉在一起,頂在額頭上,活生生得就像一個懺悔的犯人。
賀蘭潼對於聞禦傾這一反常的行為心知肚明,因為晉藍,因為禦傾的心裏眼裏始終都沒忘記晉藍。
隻要一提到她的事情,就可以將禦傾的靈魂給勾了去,越想,賀蘭潼的心裏越不舒服,瞳孔縮緊,又慢慢擴大,臉上的表情似乎要殺人一般的令人渾身打顫。
手漸漸地握緊,心裏暗暗發誓,禦傾是她的,誰也別想和她搶,否則休怪她不客氣。
第二天。
太陽照常從東邊升起,賀蘭潼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決定今天重新整裝待發,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算想回頭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