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禦傾絕不可能說這樣的話的,他一直都在期待一個孩子,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抬起頭,清澈的眸子中滿滿的不敢置信,語調提高,“禦傾,一大早,你開什麼玩笑呢?這個玩笑可不能瞎開啊!”
晉藍的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她的耳朵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聽到聞禦傾說要把孩子打掉的話。
她這麼一問,不就是自欺欺人嘛!
聞禦傾走打晉藍的麵前,望著她的眼睛,認認真真地又說了一遍,“我沒有開玩笑,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我們把他打掉吧!我們還年輕,將來想要孩子有得是機會。”
晉藍隻感覺身子越來越無力,好像漂浮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身上的最後一根木板都要被拿走。
她開始激動起來,甩開聞禦傾握著她的手,陡然站了起來,退了兩步,帶著崩潰的語氣大喊道,“不行,絕對不行,你為什麼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呢?”
打掉孩子,對於她,就好像要了她的命一般。
聞禦傾早就猜出晉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臉上也沒有掀起什麼大一點的波瀾,冷著一張臉,心中卻早已血流不止了。
他上前走了一步,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聲音溫柔如水,“晉藍,這個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是絕對不會打掉這個孩子,但是現在不一樣,你明白嗎?”
晉藍恍惚間覺得眼前與她這個同床共枕的人突然之間變得好陌生,變成了陌生人,她看不懂他心是什麼做的。
竟然想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她的眼淚就好像不值錢似的,嘩嘩地往下掉,砸在了衣領聲,沒有任何的聲音。
心裏的那股害怕幾乎想讓她窒息,從空白的腦海中去尋找一些片段,能夠打消他的念頭。
“禦傾,三年前,我懷了你的孩子,擅做主張的打掉孩子,我就已經後悔不已,你也因此恨我,你還記得嗎?”
聞禦傾沉默了一會兒,漆黑深邃的眼睛鎖著晉藍的那張已經蒼白的小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愧疚,傷心都沒有。
他無所謂地回答,“我當然記得,三年前,你負了我的事情。”
“那麼三年後,我好不容易懷上了你的孩子,你為什麼又要我打掉呢?我深深地還記得你說過,你要我還你一個妻子和一個孩子,難道那些都隻是說說而已嘛?”晉藍嘶啞著嗓音喊道。
晉藍幾近瘋狂,她不住地向後退,盡量與聞禦傾保持距離,來尋找一些安全感。
生怕她少退一步,聞禦傾一個上前,就把她帶到醫院,把她的孩子從她的身邊奪走。
聞禦傾心痛難忍,麵對晉藍的一句句質問,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盡管她強作鎮定,但是他眼睛泛起的水光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他。
“我不想解釋太多,總之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必須把他打掉。”聞禦傾明明要哭出來,卻把眼淚掩埋在眸底,表現得無情無義的樣子。
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禦傾絕不可能說這樣的話的,他一直都在期待一個孩子,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