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人間(1 / 2)

這年代懂樂器的人不多,否則寫周瑜的時候,史書也不會專門提一筆“長壯有姿貌、精音律”之類的了。

琵琶更是女人專屬之物,男人會這東西,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另類。

簡單的熟悉了一番新樂器之後,曹鑠撥弄琴弦輕聲唱道:“……你應該被嗬護被珍惜被認真被深愛被捧在手掌心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歌不迷人人自迷。

唱著唱著,那熟悉的旋律將藏在心底不願向人提起的往事勾起。

勇氣誰都有,可有時候也得麵對現實吧!

“你應該更自私更貪心更堅持更明白……”

從未聽過的旋律,直擊心靈的詞句,聽的冰冰心神震顫,再回首時,早已滿眼淚水。

再看曹昂,眼角同樣多了兩行透明清淚。

一曲完畢,冰冰含淚說道:“能再唱一遍嗎,我還想聽!”

“好!”曹鑠笑著答應,拿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

冰冰連忙攔住說道:“慢點喝,這是第一樓的酒,烈的很!”

曹昂笑笑,不在乎。

衛寬的臉同樣有些不好看,拉著黃立的衣袖低聲說道:“東家,這位曹公子。”

黃胖子臉色頓變,訕笑著就要將金餅收回,曹鑠一把搶過,說道:“聽歌就聽歌,給什麼錢啊,不收吧不給你麵子,收吧又顯得我不要臉,算了,給你個麵子,臉不要了,下次不能這樣了啊。”

黃胖子:“……”

衛寬:“……”

冰冰:“……”

曹鑠已經有了七分醉意,看見金子後酒瞬間清醒了三分,將金餅揣進懷裏,起身拿著琵琶邊談邊唱:“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衛寬更是默默的咀嚼著,不斷體會著詩中磅礴大氣的意境。

大漢男兒的血性早已刻在骨子裏,無時無刻不向往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壯烈功勳。

冰冰卻沒失神,坐在台上手拖著香腮,美眸死死的盯著曹鑠。

至少這一刻,在她眼中誰也比不上這位公子,不管長相還是才華!

曹鑠醉了,神誌徹底模糊,拿著琵琶當吉他,一首接著一首的唱,全是眾人從未聽過的旋律。

盡管早已跑調,眾賓客卻依然如癡如醉的聽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不知何時,老鴇也圍了過來,與一群姑娘並肩站立,拿著手帕偷偷抹淚。

在她們聽來這已不是歌,而是故事,故事裏有太多能讓她們感到共鳴的東西。

“嗚嗚嗚,唱的太好了,太……”黃胖子又在那無病呻吟,惹得眾人一陣反感,恨不得將他揪住扔到大街上去。

“……啊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有人問我你究竟哪裏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曹鑠醉了,一次不小心跌倒後再也沒有爬起來。

冰冰眼疾手快,連忙跑過去攙扶,可他一個弱女子根本抱不動他。

衛寬跳上舞台,與她合力將曹鑠抬上三樓房間。

曹鑠醒來已是正午,宿醉後頭疼的像裂開一樣,他扶住額頭爬起就要下去找水。他早已習慣自力更生,不管宿醉還是生病都一個人解決,因為沒人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