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隻不過是禸體。反正與她就是同一個事物,隻好陪她一起做夢了。
SHIKI注視著外麵,而我則注視內部。兩儀式的禸體不是連接著被稱為根源的地方嗎?
隻能夠看著內部,所以我知曉一切。那樣既痛苦又無聊而且無意義,所以我閉上眼睛…然而一切仍然持續著,與以前沒什麼兩樣。
如果能夠一直睡著的話就好了。連夢也不做,什麼都不用想,一直那樣下去。最好是直到某個時候,到了這個禸體腐朽消失時,也察覺不到夢的終結。”
話語像是被紛紛降下的雪埋葬,靜靜地溶入了黑暗之中。
他什麼都無法說出口,隻是凝視著她的側臉。
好像是責怪自己說了那些話,她用小而柔和的聲音說道:“看我真是個傻瓜。你可別介意啊…不過呢,我今天心情好,再給你個獎賞吧!
式並不是喜歡殺人。她自己搞錯了。因為她的殺人衝動是從我這裏產生的,那就不能算是她本人的嗜好吧?所以你放心好了,黑桐君。就算真有什麼殺人鬼,也是指我。過去想要殺掉你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呀。”
她有點惡作劇般地微微一笑,像是說“對式可要保密喲”。
他隻有點頭。
…僅為容器的禸體。
但是又是形成自己又促其成長的根本存在。統括了名為SHIKI的種種知性的無意識下的知性。
這種事,即使說了也不會有人接受。
說到底人隻不過是在自己這個空殼中做著夢而已。明明是那麼地顯而易見。
…
“我得走了。那個,黑桐。你真的是什麼都不需要呢。與白純裏緒對峙時,與死為鄰仍然選擇了中立。我覺得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你就不想要一個比今天更快樂的明天嗎?”
“……因為我現在已經很快樂了。我覺得這已經夠了。”
這樣啊,她低聲說道。
用一種類似羨慕的眼神注視著不管怎麼看都普通不過的他。
…她這樣想:沒有任何特征,不希望自己成為特別的存在而活著的人是不存在的。
人無論是誰都抱有各種想法,對立的意見以及相反的疑問而活著。
如果說那樣的化身是兩儀式這個人,他就是那種性質特別淡薄的人——不會去傷害任何人,因此自己也不受傷。
不會去奪取任何東西,因此什麼也得不到。
如同風平浪靜,像是融入時間,作為芸芸終生的平均數而生活著,靜靜地呼吸著自己的空氣。
平淡無奇,平穩無礙的人生。
但是如果能夠在社會上這樣生活的話,那並非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生活方式。
不與任何事物產生爭執,不對任何人帶有憎恨地活著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並不是出於自己的願望要過那樣的生活。想要成為特別的存在卻沒能實現這種形式才是真正的平凡人生。
所以說——從一開始就打算過這樣生活是比一切都要困難的事情。
這樣一來,那本身就是“特別”的存在。
結果,不特別的人說到底還是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