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綿,鐵漢柔情月如蒼(七)(2 / 2)

厲十四娘問:“李久死了,你們來找我做什麼呢?要為李久報仇,去找殺害他的人。”

蠻姑道:“就是因為我們找不到,所以才來尋問你這個錢袋的事情,也許能找到一絲突破口。”

“你們不相信是秦遠殺的人?人髒俱在,就算到了衙門,知府大人也會判他為凶手。”

武天才捏緊拳頭,字字鏗鏘:“我們正是為了找出真正的幕後凶手!殺害李久的人絕不是秦大哥,一定!”

厲十四娘風輕雲淡地揮了揮衣袖:“方才聽你們講過來龍去脈,事情的過程起因,我也逐一分析了一遍。看在一萬四千兩銀子的份上,便把思路講給你們聽一聽:這第一,如果殺害李久的不是秦遠,必定另有其人,這個人未必是真心想殺李久,而是為了栽贓給秦遠才找到李久下手,所以你們應該從秦遠的仇家入手,而不是來打聽李久的事情;”

“這第二,凶手怎麼會知道驢車裏綁的是什麼人?為什麼又知道是秦遠綁的人?說不定對方從一開始就在跟蹤其中一方,直到有機可乘再動手,確保做到萬無一失。又說不定對方隻是想借此事挑起武林群俠的恩怨,被殺的是誰,他根本不在乎,即使沒有李久,他也會找別人下手;”

“這第三,也是最後一點,你們說是在窗台上發現這個錢袋,窗台,很有意思的一個地方,隻要木梢沒有鎖住,誰都可以把罪證放在窗台上,為什麼一定要說是秦遠拿了李久的錢袋?”

武天才醍醐灌頂:“也有可能是李久自己不小心落下,又湊巧被秦大哥撿到。”

厲十四娘微微一笑:“少俠若要幫秦遠洗清罪名,就要相信他是清白無辜的,否則連取證都沒有底氣。不過凡事沒有絕對,有些人能信,有些人不能全信。秦遠值不值得少俠付出如此信任,還須少俠自己掂量。”

蠻姑點頭讚同:“四娘分析的很有道理,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真正重要的不是錢袋從哪裏來,而是這個錢袋究竟是撿到的,還是凶手故意栽贓給秦遠的。”

厲十四娘道:“你們拿著錢袋去問秦遠本人,也許更省事一些。據我所知,他這個人不擅長撒謊,不擅長撒謊的人如果撒謊,你肯定能發現。他若是撒謊,等同不打自招,李久就是他所殺。對了,還有一個人,天山派沈淩霜的犯罪可能性極大,他為了處理師弟右臂被秦遠廢去一事,與李久等人一同找白玉京問罪,後來又與李久、杜淳起了糾葛,如果他想報複秦遠,又同時報複李久,這麼做邏輯上也說的過去。”

“這倒是個不錯的突破口。”武天才認同地打了一個響指,捧起茶盞一飲而盡,“好,就從沈淩霜入手!”

蠻姑對厲十四娘道:“我對這隻錢袋的故事,也挺感興趣的。賭徒賴賭,為什麼偏偏李久不賴?他每天都在同一個時間,準時準點地出現在萬利賭坊,又隻搖兩盅就走,這其中是否有不為人知的緣由?”

厲十四娘道:“我不想說。李久的死對他自己也許不是壞事……總之別人的事情,外人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一萬四千兩——”

“我可以肉償。”厲十四娘誘惑地眨眨眼睛,嫵媚地扭動腰肢,“男女不拒,來呀~”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女人!”蠻姑厲聲喝道,“你不許脫!這麼愛脫衣裳怎麼不到青樓去?”

厲十四娘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穿回脫到一半的衣服:“青樓的薪水怎麼有賭坊利潤高?何況那裏得花柳的多,不長壽。喂,那邊的少俠可不要盯著女人看太久哦?”

武天才猛地回神,蠻姑衝他翻了個白眼。

厲十四娘收斂表情,正色道:“人命關天,快些去追查凶手吧。水落石出那一天,也許我會把關於這個錢袋的故事,講給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