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飛鳶,新仇舊恨齊聚首(四)(2 / 2)

朱子青一邊暗暗驚歎對方的輕功之妙,一邊慶幸自己的選擇:倘若他應承了南宮遼的要求,去捉這個小子,那才叫丟人丟大發!

人影穿過窗戶,穩穩地落在秦遠麵前。

如此卓越的輕功,施展者卻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穿的是勁裝短打,肩頭一張赤狐毛披肩,腰係白虎皮束腰,兩手手臂皆纏著布條;腦後留著一條細長長壽辮,是用絲絛仔細編織的,耳邊的頭發還垂掛著羽毛做裝飾;薄唇窄鼻,一副濃眉大眼很顯朝氣,五官雖不及南宮遼英俊,但端正耐看,叫人看了以後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勁。

風隼在房梁間盤旋,那人抬起手臂,風隼便穩穩地落歇在他的手臂上,原來他在手臂纏繞布條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鷹爪鉤傷。

看見那人,秦遠幾乎克製不住要喊出他的名字:風師弟!

停在風飛鳶手臂的風隼,也正是大漠裏武天才指著喊“雕兄”的那一隻。

朱子青不認得風飛鳶,但是堂內有人認得:“我當是誰,原來是惡劍的師弟前來為師兄解圍——風少俠,敬你是條好漢,勸你還是不要攪合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舍得惹火燒身!”

風飛鳶嘴角噙笑:“小半個武林聚在這裏欺負我秦師兄一個,好個私人恩怨!我不攪合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這次來隻是為了問柳老前輩幾個問題,問完就走。”

柳楊和點了點頭,十分隨和:“好,你問罷。”

風飛鳶道:“柳老前輩退居山水多年,與秦師兄平日無緣素日無仇,請問柳老前輩此次出山前來訊問秦師兄,可是因為您的獨子柳庭風?”

柳楊和歎了口氣,無限愁緒自在眉間:“不錯。老夫是為犬子而來。”

“據晚輩所知,柳庭風在七年前比劍敗給秦師兄,輸掉了柳家的家傳寶刀‘飄絮’,從此一蹶不振,七年內跳樓七次,跳崖三次,割腕十八次,懸梁若幹次,人如行屍走肉,柳老前輩無奈之下隻得將門主之位傳給義女柳庭庭,可有此事?”

柳楊和閉起雙眼,咬碎一口假牙:“不錯,少俠說的一點不錯。若不是因為惡劍,我兒庭風不會變成現在這般,就像……像一個丟了魂的癡兒!”

風飛鳶道:“的確,如果我有兒子,也被人弄得半癡半傻,我也會恨他。但是晚輩認為,柳老前輩的本意並非要懲罰秦師兄。”

柳楊和皮笑肉不笑:“哦?那你說老夫是來做什麼的?”

朱子青在一旁冷嘲熱諷:“還用問,老頭你就是來聽戲的,聽完了散場好不快活。”

風飛鳶搖頭道:“此言差矣,柳老前輩其實是來報恩的。”

“報恩,報什麼恩?”此話一出,柳楊和的臉色終於變了三變,不再淡定。

“沒錯,不僅僅是柳老前輩,在座的各位都是來向惡劍報恩的受惠者。”風飛鳶挑起一支筷子在手裏轉了個彎,筷尖指著南宮遼,“南宮兄,你是來做什麼的?”

南宮遼微笑:“我,當然是來報恩的。”

“哦?那是為什麼呢?秦師兄打傷你爹,奪走你家嫡傳寶劍,你反而要替他說話?”

風飛鳶一句“為什麼”,正撩動了堂內眾人的好奇,眾人忍不住異口同聲地叱問道:“對啊,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