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血牢,爭殺無量,強者生,弱者死,如果能夠從中走出,就是絕世強者。
但血牢之說太過縹緲,沒有固定時間,沒有固定地點,無法追索。
且終身隻有一次的進門機會。
借著燈光,朱銘正在讀一本筆記。
窗外的月光撒下,帶著些許的憂傷,幾分蕭瑟與些許惆悵,將淒涼的氣氛籠罩在屋子裏。
一直到翻過筆記的最後一頁,才看見一個眉目俊朗的人畫在上麵。
凝視那人冷峻而遙遠的目光,高大偉岸的身軀,少年的麵容平靜下來……
“娘說,筆記是父親進血牢之前留給我的。
那時候,我才剛出生,不知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朱銘合上筆記,咕噥了一句,撫摸著這個紅色封麵的筆記。
他給它起了名——血牢之書。
十六歲了,朱銘還沒有見過他的父親。
隻有在筆記的最後一頁,那用墨跡勾勒出的輪廓,才是他心裏最後的安慰,他的父親。
“這麼晚了,銘兒,你還在讀什麼?傷得如何了?”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人影從窗前閃過。
“外公,你怎麼來了?一切都好,銘兒已經不疼了。”
看著眼前的人影,朱銘提起精神,朝老者笑了笑,把這本《血牢之書》藏到了後麵。
這老人體格健壯,有一撮又短又硬的黑色八字胡,頭發烏黑潤澤。
雖然年事已高,但龍行虎步威風不減,在朱家有足夠的威懾力。
強大的橙色靈光環繞周身,赫然是一個先天靈境大圓滿強者!
他也是這個孩子的外公。
“怎麼,真的不疼了嗎?讓外公看看裏麵的傷。”
朱老爺子把孫兒的胳膊直接握在手中,力量湧去,仔細查探。
半晌後肅然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可心裏還是很不高興。
“這幫小崽子,膽子真是肥了?
我不在就就敢對你動手,真當我朱問好欺負的不成!”
想到今天那群混蛋敢欺負朱銘,老爺子就氣的渾身發抖。
"你背後藏著什麼東西?"
朱問天突然眉梢一挑,望向身後朱銘的左手,長歎一聲,
“再看看你父親的筆記吧,你也已經大了,遲早會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先了解一下再決定。
外公從前是怕你耽擱修煉,現在外公再也不會阻攔你了……”
這個一向關心自己,刻板嚴肅的老爺子,不禁讓朱銘縮了縮脖子。
朱銘不再藏在身後,小心地摸著手裏的筆記,盯著那枯黃的筆記本,他用一種很細微的聲音,輕輕地問:“爺爺,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真相……”
“真相?!”
朱老爺子臉色陰沉,他知道他孫子在問什麼。
"你告訴銘兒,爺爺。”卓一凡激動地站了起來,劍眉微微蹙著,苦澀地哽咽著:“父親…是不是,是不是已經……已經死了。”
“胡說!”
朱問本來紅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慘白,有些氣結,一巴掌要落下來。
但最終停在離朱銘臉皮幾公分遠的地方,望著朱銘,最終長歎一聲:
"再胡說,就休怪……休怪爺爺打你,你爹,你爹他一定還活著。"
朱銘眼前升起了一片水霧,卻死死地忍著,不讓一滴眼淚掉下來,他咬著牙,心裏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