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溫暖的紅色。院子裏種滿了楓樹,大片大片的紅色映紅了整個天空,好象連天都是紅色的了。秋天的日本,不似春天櫻花滿天飛的嬌柔,到有些剛強的感覺。
走廊的盡頭走來兩個女子,一年輕一蒼老,穿著和服,踏著日本女性特有的走路方式朝我走過來。她們站在我身邊恭敬的行了禮,說著我不懂的語言。我無奈的朝她們笑,那名年輕的女子想了想捧
高她手裏的衣服。
這個姿勢我還是懂的,我接過她手中的衣服走進房間,並關上門。我沒有被服侍的習慣,還是讓她們留著力氣服侍他們的主子吧。
純白色的和服,上邊用銀線繡了大朵大朵的牡丹,有些像中國古代的服飾。
站在鏡子前看自己,不由的呆住。
我知道自己是美麗的,但隻限於中性的美,沒有絲毫的女性的柔美。但鏡子中的我卻有了些許的魅惑,黑色的及肩長發披散著,有些妖媚。
是和服的問題嗎?我皺眉。
門外的女子說了些什麼,雖然聽不懂,但還是知道在催促我。打開門,看到她手裏捧著兩隻木屐,我排斥的搖搖頭。穿和服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那木屐還是算了吧。
年老的女子急促的說了一長串的日語,似在說教,又似在逼迫。看年輕的女子點點頭後走向我,不會是強迫我穿吧?我轉身沿著走廊往外跑,打死我都不穿。
赤腳沿著長長的走廊奔跑,後麵追著兩個女子,一時間玩心大起,在曲折的走廊上玩起了官兵捉強盜的遊戲。
看她們緊張的的表情和急急的說話聲我大笑著衝進一個房間,但隨後我的笑聲嘎然而止。房間裏有很多人,好象是在聚會,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像在看一個怪物。我窘迫的站在那裏,不曉得說什麼
好,好丟人,我沒有穿鞋,甚至算是衣衫不整了。追著我的兩個女子也衝了進來,嘴裏急急的說著什麼。
我紅著臉環視了一周,發現他也在,坐在所有人的中間同其他人一樣看我,房間裏靜悄悄的。
“我…我…”
他站起來放下手中的酒,朝我走過來。他伸出手,我急忙握住,靠在他懷裏遮擋其他人的目光。
“很美,”他說,雖然還是冷漠的表情,但眼睛裏是滿意的,甚至有些讚許,“就像墜入凡間的妖精…”他的唇滑過我的耳朵,癢癢的。
“別鬧,”我避開他的吻,“我要回去了,好丟人。”
他低沉的笑聲震的我的耳朵有些麻,我賭氣的轉身就走,他拉住我不讓我動,轉頭像那兩個女子說了些什麼,那個年輕的女子恭敬的回話。不曉得他們說什麼,於是看向屋裏的其他人。那些人都很
出色,但他們的研究我的目光讓我極其不舒服,便縮回他懷裏。
“為什麼不穿鞋?”他固定住我的下巴問。
“不穿木屐。”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
“就不穿木屐!不穿!不穿!不穿!”
寵奴正文第8章
“好,好,好,不穿,不穿。”他有些好笑的哄著,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排斥木屐,但卻十分縱容。在這樣一個甚至可以說是正式的宴會上,縱容我這種不可理喻的任性,對他而言是怎樣的一種感
情?
日本是一個很注重禮節的國家,我這樣赤摞著雙足出現在他們麵前是極其不禮貌的一件事情。若是女子這樣子這輩子估計是嫁不出去了,但我是一個奴隸,說難聽點,就是性奴隸,這樣做會讓主人
丟失尊嚴。
但他卻是縱容的。
“我要回去了。”我扯著他的亞曼尼西裝外套低語,我實在不適合這種宴會。我向往的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可以任意的呼喊,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別忙,”他固定住我的腰,“難得盛裝一回,不展示你的美豈不可惜?”他攏了攏我的發,嘴裏讚歎:“很美。”
我美麼?是的,我美,但是我的美並不是極致的。
“我沒有穿鞋,很失禮。”我喜歡這衣服,上麵大朵大朵的銀線牡丹是何等的妖豔,高貴。但是我卻討厭這些花繡在了和服上。我不是八年抗戰轉世來的英魂,但我卻極為排斥日本,連帶的討厭日
本的一切。
或許有些偏激,但就是討厭。
“這樣已經很美了,不穿鞋也很美。”他微笑著吻了吻我的發,拉著我走向主位。
好吧,既然你不介意我也是無所謂的,於是任他拉著走,順便欣賞旁人精彩的臉色表演。他們的表情精彩極了,有懷疑,鄙視,有羨慕,討好,那樣多的表情,那麼快的轉換,實在讓我歎為觀止,
一下忍不住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便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笑出了眼淚,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懷裏上氣不接下氣。這日本人,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笑夠了才看到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我,我臉紅的低下頭。這一笑破壞了整個宴會的嚴肅,也恐怕壞了所有人的興致,實在不應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