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之餘,想要證明的是自己曾在這世上刻下了某種痕跡——
或者,你可以說這是一種報複。
作為“弱勢”的報複,他們選擇了初始的“弱勢”——更因為,明明作為“弱勢”卻擁有了自己所沒有的幸福,這種無法被平衡的心態,讓欲報複的“弱勢”們絞心而痛著。
“如果人類進化之時沒有殘酷隻有愛,或許今天的悲劇便不會發生。既然要製止那殘酷的延續……在他們還不具備傷害其他生命的能力之前……”
因為你們擁有了“我”所沒有的“家”,是你們奪走了“我”的“家”。
所以,“我”也將你們的“愛”,你們的“家”盡數奪走才行。
“愛”是什麼?毋庸置疑,“我”已經不再記得。
所以請不要讓“我”再次記起。特別是當“我”無法保護『我』的時候。
因為“我”和『我』會害怕再次失去“愛”的痛——
這將比“現在”更使『我』生不如死……
在同一片天空下,有一行人總是並肩行走著。
他們如同這個社會中的其他常人一般,戴著麵具。
這些麵具具有一個統一的名稱:推理小說研究會成員。
謊言,有惡意的,有善意的,有本能的。
這些麵具,且不說是否善惡,隻是行於世必遵其則。
在“可信任的人”前,他們會摘下麵具示人。
同時,為這些“可信任的人”揭開傷害他們的人所戴有的多重麵具。
“可信任的人”不一定是被害者。
戴有多重麵具的人不一定是加害者。
墨爾本華人滅門慘案的告破隻是為揭開那重重麵具的階段中所蘊藏的一個段落。
無論是被慘遭殺害的一對夫妻,一位單身女性及兩個男孩兒,還是時隔多年後被藏匿於汽車後備箱中的那具男性屍體,他們都隻是為了引出一個神經元受損的病人“就範”的道具。
一個病人的價值能有如此之大?
治愈疑難之症是件難事,擴大疑難之症也是難事。
一個病人的價值就在於,他既可以作為治愈此病的臨床病人,也可以作為擴大此病的研究案例。
失去了父母、阿姨和兩個兄弟的金韻,手牽著那且冠有“殺害自己家人的凶手的兒子”頭銜,也是自己的堂弟的金銘良,一同走在初春的花園小路上。
“羅阿姨會被判多重的刑罰呢……”金銘良低聲喃喃著。金韻沒有回應。他們心裏都不想自己的親人再次受到傷害,而他們對其他人所作出的傷害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使這份代價或許令人再次窒息,那也是必然之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路過報攤,兩人不約而同地觀察起了懸掛和擺放在各處的主流報刊雜誌的頭版。
駐足觀望中,他們略帶欣慰。所有涉及了發生在自家的那幾起案件的報道中,都沒有家人的照片,有的隻是負責的警察。略帶失望卻也能夠理解的,是不可被世人知曉的另一群人從未在媒體上被提起隻字片語。
“清明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掃墓吧!我會叫媽媽也一起去……”金銘良抬頭看著姐姐。
金韻微笑著,點了點頭。
推研會的兩個創辦者,正坐在活動室裏翻閱著許多紙張發黃了的檔案冊。
密禾虹放下手中的資料,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繆卿,這次羅桂芬庭審,讓袁曉翼去旁聽記錄一下吧,這是她自己提議的。”
“好啊,我沒意見。過去的事情對我來說得暫時放下了,你看了最近師傅發來的訊息嗎?又有好幾個學者突然失蹤——‘NIL主宰派’的活動開始越發頻繁了……”繆卿也停止了手裏的動作,嚴肅地盯著密禾虹。
密禾虹微微一笑,將食指豎於雙♪唇中間,輕聲回道:“噓……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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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躁與焦躁。這亂作一團的人群裏,總是能孕育爆發者。壓抑之下,誰都會受到縱欲的蠱惑——而所縱之欲並非其他,隻是單單的一個‘恨’。手起刀落之時,可以隻是將一包豆腐分成許多小塊,也可以將人的體或靈與魂分解成數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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