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2)

趕緊跟我去安慰他,否則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

聞言,林桃緊&握雙手,一顆心像是亂成了麻。

嚴容雖然喜怒無常,但每次談起他&媽媽時,眼裏都會有溫柔的神色,足以見得,他對他&媽媽感情深厚。如今他&媽媽去世,他不知會變成什麼情景。

林桃內心深處確實是想要去安慰嚴容的,然而她卻邁不出步子。一來她認為自己既然打算和嚴容斷絕關係,那麼就不能再做這種無謂的關懷舉動,索性讓他寒了心,說不定也是好事。二來她害怕嚴少勳也會趕到醫院,到時她和嚴容的關係就會徹底暴&露。

見她猶豫不決,高義卿動了氣,斥道:“林桃你的心怎麼就這麼冷這麼硬呢,嚴容對你也算是盡心盡力有求必應了,可現在是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連去看看他都不肯?”

林桃移開眼睛,努力撐直背脊作出冷靜姿態:“他有對我這麼好過?可為什麼我記得的都是他對我的傷害呢?……別說了,你趕緊去吧,我和他……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林桃,我知道嚴容說話做事比較恣情恣性有時會傷害你,但你卻隻看見傷害沒看見他對你的好!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你讓他買房子他二話沒說就買了。那段時間嚴容因為他&媽&的事和他爸鬧得很僵,他爸斷了他的錢,要是平時他根本不會在乎,但你提出了要求,他說什麼也會滿足你,立馬就回去忍著屈辱跟他爸道歉,就為了讓你開心!他這樣一個硬脾氣的人,為了你都能做到這樣,可你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高義卿道出的事實像是隻手捏住林桃的心髒,不輕不重,引發了陣陣酸&軟。

她回想起那天在停車場裏,嚴容被嚴少勳扇了耳光後回家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他怕的不是嚴少勳,而是怕嚴少勳斷了他的卡,他沒了錢,就不能將她拴在自己身邊了。

林桃從沒想過那房子背後還有這樣一樁故事,當時嚴容很輕&鬆地就答應了她的請求,她以為這件事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困難,誰會料到他為了她的這個要求賠上了尊嚴。

林桃知道自己不應該感動,可是她很不爭氣地升起了這樣的情緒。

她最終還是被高義卿拉到了醫院,見到了嚴容。

作者有話要說:1 下章對手戲。

2 這周榜單是15000字,所以至少會寫這麼多,但是還在南京,更新時間不定,請看微博。

第六章 (6)

嚴容穿著黑色襯衣與西裝褲,安靜地坐在醫院走廊上。他看著對麵的牆,眼神裏全是虛空。就像是神誌全部潰散,隻餘下空殼。

他的母親已經被推入了太平間裏,再也不可能醒來。

高義卿忙著去處理嚴容母親的後事,林桃不知所措地站在嚴容旁邊。她不知自己應該做什麼,應該說什麼。她從來沒見過這樣脆弱的嚴容,他喪失了所有的攻擊能力,現在任何人伸出手指來都能將他推&倒。

林桃下意識想要安慰嚴容,可是她卻張不開口,似乎在這個時刻,任何的話語都是徒勞的。

而就在這時嚴容開口了,他的聲音平直沙啞,有種直刺人心的疲倦的寧靜:“林桃,從此以後我就是孤兒了。”

聞言,林桃心口大窒,雙眸酸澀。

就算嚴容再如何強悍不羈,可是在他內心深處,卻仍舊是個渴望著家庭溫暖的小孩。而如今,這個小孩遍體鱗傷。她清晰地看見了這個小孩的傷口,隻覺慘不忍睹。

更重要的是,他們有著共同的遭遇。

林桃記得自己母親去世時,小小的她內心當中也有個聲音這樣叫囂著:“從此你就沒有媽媽了,從此你就是孤兒了。”

她懂得他此刻的哀傷,她甚至可以使用“感同身受”這個詞語。

林桃情不自禁地靠近嚴容,就在她走到嚴容麵前時,他忽然伸手將她抱住。

嚴容坐著,林桃站著,他的頭貼在她的腰&腹上,那是種依偎的姿&勢,代&表著最大的親&密。

林桃下意識想要將嚴容推開,她的手碰&觸到了他柔&軟濃&密的發&絲,就在那刻,她化去了推開的姿&勢,自然而然地改為了撫&摸。

她不可能在這一刻推開他。

他們就這樣擁&抱著,久久沒有動彈,仿佛要擁&抱到地老天荒。

這是她唯一能給予他的安慰。

這個姿&勢會令她微微弓著背脊,然而林桃卻顧不得那些酸&軟,她隻想要讓嚴容不要跌毀在情緒泥潭之中。

她抱著他,他偎著她,不知過了多久,他們聽見了一道猶疑的腳步聲。林桃放開

嚴容,轉過身來發現來人是個西裝革履的職場人&士。

那人麵有難色,似乎帶來的是很難啟齒的消息:“嚴少,董事長這會正在外地參加很重要的會&議,他說等會&議結束就馬上趕回來料理夫人的後事。”

林桃猜測,這人必定是嚴少勳的助理。

聽了這話,林桃隻覺得心寒。不管他們之前關係如何,但一夜夫&妻百日恩,發妻去世,嚴少勳卻在乎著會&議不肯即刻返程,可見他平日對嚴容母親是如何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