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呆呆地抬頭,看見不知何時返回的向墨書。他拿著紙巾,正溫柔地為她拭淚。
原來,他從沒有離開過,他隻是去拿紙巾。
淚眼朦朧中,林桃看見了向墨書臉上認真的表情。
“媽媽說,你是我妹妹。你要記得,我會永遠保護你,絕不會讓人欺負你。”
錦上添花並不難,難的是雪中送炭。
林桃就如同站在冰天雪地裏,而向墨書對她說出的這番話卻像是火爐,令她僵硬的心重新融化。
在那之後的許多年後,花花對林桃道:“向墨書根本就隻是把你當成妹妹,林桃聽我一句勸,幹脆去愛別人吧。”
林桃在植物學課程上學過:一二年生植物生長幾個月後就能開花,一生中僅開花一次,開花結實後整株植物枯萎死亡;多年生植物在達到開花年齡後,能每年按時開花,並能延續多年。
林桃覺得,這和人的愛情很相似。
有些人的愛情便是多年生植物,能開花多次。而有些人的愛情便是一二年生植物,一生中僅能開花一次。
而她的愛情,就是後者,隻能開出向墨書一朵花,花謝了便什麼也沒有了。
醒來之後,屋子裏昏昏沉沉的,林桃頓時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茫感。歎口氣,她拿起弄成靜音的手機想要查看時間,卻驚訝地發現手機上有將近二十通未接來電。
全是嚴容打來的。
林桃忙跑到洗手間裏,關上門打回給嚴容。撥打的時候,手指還有些顫唞。
她剛被他纏上時,也是不耐煩接聽他的電話。可他有的是方法,居然直接跑到了她學校裏堵她。甚至還趁著她室友不在時,直接在宿舍裏欺負了她。結束時,他仍舊不走,硬摟著她躺g上,直到室友回來。幸好她的g有簾子,這才沒被揭穿,可當時的她生怕事情泄露,抖如篩糠。
待室友離開後,她害怕得忍不住放聲大哭。他也並不安慰,隻悠悠閑閑道:“那你以後還躲我嗎?”
林桃是怕了,徹底地怕了嚴容。他就是個瘋子,天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她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和他對抗,她的把柄全都被他牢牢握住,他隻要動動手指頭,她就能死上一百次。
那天之後,林桃便搬入了嚴容家,被他“金屋藏嬌”了。
記得那一次,她也不過是沒接聽他五通電話而已,便遭遇了那樣的報複。而今忘接了二十通,林桃都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會是何種酷刑。
電話剛響一聲,那邊就接聽了,緊張和恐懼全堵在嗓子眼裏,令她說不出話來。
所以反倒是嚴容先開了口,聲音涼悠悠的,不鹹不淡:“舍得接電話了?”
畢竟也是在一張g上睡過好多次的人了,林桃很了解,嚴容越是這種口氣,代表著他越生氣。
她忙道:“嚴容,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累了……”
可嚴容壓根沒聽她的解釋,直接命令道:“晚上結束後,立即到飯店地下車庫來,我接你回家。”
林桃哪裏還敢說個“不”字,隻能答應。
婚宴晚餐沒什麼儀式,也不需要敬酒,很輕鬆便過了。因為實在太累,也沒準備鬧洞房,倆新人直接回家歇息。林桃送花花藍俊上車後,便立即衝向地下車庫,找到嚴容的車。
果然,嚴容早在駕駛室上等候著了。林桃跑得滿額是汗,拉開車門,躺副駕駛座位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待呼吸平靜下來後,林桃見嚴容仍舊沒發動車,便問道:“怎麼不走?”
“還在等人。”嚴容臉上表情輕輕淺淺的。
“等誰?”林桃好奇。
嚴容抬起眼睛,望著林桃。他嘴角上&翹,笑都極為溫和,但那眼睛卻冷得像是結冰的湖。
他動了動形狀完美的唇,吐出了三個字。
“向墨書。”
林桃警惕性望向窗外,竟發現他們旁邊的車就是屬於向墨書的!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林桃便被嚴容給壓在了副駕駛室座位上。
第一章 (5)
林桃瞬間明白了嚴容的意圖——他想要她,在向墨書麵前要她!
這怎麼可以!
反應過來之後,林桃自然是拚命掙紮。可她能怎麼樣呢?嚴容那樣高大,對她而言是如來佛的五指山,她就算是孫悟空也逃脫不了。
林桃急得快要哭了出來,忙求饒道:“嚴容,我們回家吧,我什麼都答應你,真的,別在這,求你!”
她的聲音如同脆弱的玻璃,馬上便要碎裂開來,可他卻沒有絲毫的憐惜,繼續為所欲為。
“我錯了,真的錯了,我這輩子都不敢再將電話弄成靜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漏接你的電話,求你不要!”林桃嘴上雖然道著歉求著饒,可她的哭卻是因為委屈。
她確實是太委屈了,憑什麼啊,他憑什麼這樣對她?!她並不欠他的,可他為什麼要纏著她,欺辱她?
“你覺得,我懲罰你是因為你沒接我電話?林桃,你真的不懂嗎?”嚴容俯身望著她,停車場內燈光黝黯,林桃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得見沉在他聲音底層的情緒,那是很複雜很濃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