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艾梵慢慢地把頭低了下去,剛才的喜悅也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
溫淺聽出來了他語氣裏低落的情緒,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是轉過身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艾梵的肩膀上。
“艾梵,請你不要這樣想,他們所謂的關注我,隻是因為我的身上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所謂的轟動效應與價值,但是這並非是一個人真正的魅力所在。”溫淺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無奈。
“他們看到的都隻是表麵的現象,但是每個人真正的閃光點卻隻有在意你的人才會看到。並非是你不能得到別人的關注,隻是……你還沒等到那個人。但是……你總會等到那個人,我也會。”
溫淺緩緩地說完了這一段話,然後認真地看著自己麵前這個有點自卑的男孩,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艾梵聽完了溫淺的這段話之後慢慢地抬起了頭,他似懂非懂地看了看溫淺,最後才試探性地問道,“真的……是這樣嗎?我也能找到那個發現我閃光點的人?”
“當然。”溫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恢複了往常笑眯眯的樣子。
顯然,艾梵被溫淺的一段話說得心情好了起來,平日裏活潑開朗的性格又顯現出來了,便主動拿起旁邊的水壺開始幫溫淺澆花。
這些花可是溫淺的寶貝,艾梵顯得格外小心。
“哎呦,溫淺又在澆花哪……”
原本兩個人正在開心地照料著溫淺栽培的花朵,但是這個時候卻有一道尖銳的女聲打斷了兩個人之間本來祥和的氣氛。
溫淺的大伯母,艾倫斯家族現在的女主人黛娜此刻正站在門口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花園裏的兩個人,她穿著紅色的裙裝,臉上輕蔑的表情和語氣裏的諷刺顯而易見。
當溫淺看到站在台階上的黛娜之後,剛才還在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了。他收斂了臉色,用謙遜而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喊了一聲“大伯母”。
黛娜聽到溫淺的問好之後才微微平靜了臉色點了點頭,這時候她又把目光移向了溫淺身旁的艾梵,然後他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嗬嗬地尖笑了兩聲。
“哎呦,這不是溫淺的那個‘樸素’的小同學嗎?又來找溫淺哪……聽說你家境不怎麼好還考上了帝國的弗蘭克高中,嗬嗬嗬……你的父母一定很辛苦吧……”
黛娜這段話表麵上聽著是在誇獎艾梵,但是說到“樸素”兩個字的時候卻故意把音咬得重重的,看著穿著普通的艾梵翻了好幾個白眼,簡直就像是看見什麼不能接近的病菌。
艾梵從小就沒有父親,他的母親也在他考上帝國高中的那一年去世了,這件事情一直都是艾梵心裏的痛,溫淺一直知道,所以當黛娜用嘲笑的語氣說完這段話之後,溫淺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艾梵,發現對方果然蒼白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艾梵低著頭,一股濃濃的哀傷湧上他的心頭,他知道自己的家境背景在帝國高中是一定會被鄙視的,但是母親卻為了能湊過讓自己上高中的錢卻日日操勞,以至於得病死去,可是這個狠毒的女人卻這樣侮辱她!
艾梵被黛娜的話氣得身體劇烈的顫唞著,胸口也在一起一伏,就在他想要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和盛氣淩人的黛娜對峙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緊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