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他打算處理軍情大事,正想著如何呢,先是那木頭太監提醒:“皇上,福倫大人便是戶部尚書。”接著一個黑臉漢子上前大聲說:“奴才努達海,願領兵平叛!”
這下乾隆真的火大了,他已宣布下朝,竟還有人這麼不長眼色,大軍出征豈能如兒戲!木頭太監感覺到天子震怒,終於機靈一把,替乾隆嗬斥他禦前無狀,努達海還要再說,禦前侍衛已經堵著嘴把他請出去了。
下了朝,乾隆隻覺今天從醒開始,荒誕不經,與昨天相比似是另一個世界,想起剛剛的想法,便令人傳旨,請國師進宮。那人跪伏著磕磕絆絆道:“稟皇上,大清並無國師。”
好啊,敢抗旨了?乾隆不知心裏說了多少個荒唐,可心裏也隱隱生出不對來,自醒來開始,這一樁樁,一件件,莫不聳人聽聞,想他自登基起,不,從出世起,哪曾遇見這些無禮至極的事情?國師何等尊崇,哪怕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不會有人膽敢汙蔑。他眯眼想了想,讓人拖下去了事。
那些大臣也是心下納罕,乾隆今日感覺判若兩人,似是福倫努達海今日的舉措,平日乃是稀鬆平常,縱然福倫今日被罰,他日又能很快起複,可僅僅以禦前失儀論罪也不像這主的性子。他們看來看去,最後都把眼光投向富察傅恒。沒辦法,雖說這幾年不顯,傅恒仍是皇上心中頭號愛將,遠非常人可比,他底氣比較足,跟著他總不會出錯。
傅恒察覺到眾人困惑,也在心中思量。這幾年乾隆舉止反常,光是大肆提拔福倫等人就非明君所為,之前還帶一女子祭天,感覺腦門被門踢了,他那些時日不在朝中,等他回來,塵埃落定,他也不說什麼,好在乾隆也不是太糊塗,可能後來也反映出不對,又賞賜了一番富察家,私下言語也頗緩和。倒要看看他今天又想幹什麼。傅恒也有點忐忑,生怕乾隆又想整出新花樣。
乾隆滿腹思量,用早膳時早有內侍奏道幾位大人遞了膳牌,為首的便是傅恒,乾隆想了想,便召傅恒一起用膳。這本不合常理,但他現下心中忐忑,急需找人相商。傅恒這邊也是大吃一驚,抖擻精神重整衣冠出了軍機處,剩下幾位大臣互相看了看,心底了然,便知等會該如何行事了。
乾隆觀察著傅恒,對方一舉一動莫不依理,放下心來,迫不及待停嘴放奢,要左右退下後,又在那長籲短歎。傅恒見狀便試探道:“皇上可是憂心荊州之事?”乾隆做無奈狀:“唉,朕憂心荊州百姓,心下難安啊。”君臣惺惺作態後,乾隆話鋒一轉道:“荊州一事軍機處可有章程?”傅恒道:“荊州一事乃是三日前發,軍機處昨日剛收到消息,不料端親王處一日三報,待到最後竟言道已經頂不住,目前龜縮城內。軍機處責令沿途各處收集消息,於敏中大人率各部已草擬出章程待皇上閱目。”荒唐!這個端親王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麼?乾隆冷著臉看向傅恒,對方眼觀鼻鼻觀心並不言語,良久乾隆確笑道:“春和不必如此,軍機處列位臣工,乃是我大清棟梁之才。”
氣氛轉暖,乾隆又開始拐彎抹角問本朝藩王情況,結果發現除卻端親王,又有齊王、裕親王、碩親王共四位異姓王,竟都是他登基後親封的,縱然隻剩兩家了,這消息也委實讓乾隆太過震驚,頂著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坐了良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朕。。。乾隆忙打住這個念頭,朕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