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淼純天然酷妞。”蔣丞說。

顧飛笑了笑:“希望以後能稍微不那麼酷。”

兩個人跟在顧淼身後繼續溜達,顧淼踩著滑板在前麵的拐角拐了個彎,他倆跟著也拐了過去。

這是一條窄得車都過不去的小胡同,但中間卻有一家很小的店麵。

顧淼一腳踩著滑板,站在店門口往裏看著。

“大概是渴了,”顧飛說,“去看看有沒有水什麼的。”

走到店門外的時候才看到這大概是一家咖啡店,能聞到咖啡香,門口低調的小牌子上是手寫的店名,意外。

“進去坐坐?”顧飛小聲問。

“好。”蔣丞點了點頭。

這個店名讓人突然有些感慨。

店裏麵積不大,沒有刻意的裝修,簡單的白牆水泥磚,桌椅也是最簡單的,黑色線線條組成的方框,頂著一塊水泥桌麵。

店裏隻有一桌客人,兩個女孩子靠窗坐著,輕聲說著話。

似乎沒有店員,就一個大概是老板的年輕女孩兒走了過來,手往桌上一撐:“三位喝點兒什麼?”

顧飛和蔣丞要了咖啡,給顧淼要了一杯橙汁和一杯白開水。

顧淼一直盯著旁邊花台上放著的一個小擺件出神,是個用鐵條焊接起來的多邊形小球。

蔣丞順著看過去,想起了18歲生日的時候顧飛送他的那個迷宮:“這東西挺有鋼廠特色啊。”

“嗯。”顧飛笑了笑。

老板端著咖啡過來的時候,他問了一句:“那個是你做的嗎?”

“嗯,”她點點頭,用腳尖輕輕踢了下一黑鐵的腳腿兒,“這些都自己做的。”

“厲害。”蔣丞說。

老板笑了笑,又看了顧淼一眼,走過去把那個鐵條小球拿過來放到了顧淼麵前:“送給你了。”

顧淼抬頭看著她。

“謝謝姐姐。”顧飛趕緊說。

顧淼站起來衝她鞠了個躬。

老板愣了愣然後說了一句:“不客氣,緣分。”

“緣分,”顧飛靠在椅背上看著蔣丞,“丞哥,咱們得算是非常有緣分了吧?”

“嗯,”蔣丞喝了口咖啡,“我不遠……千裏,跑鋼廠去,就為了碰到你,這必須是非常有緣分。”

“好險啊。”顧飛趴到桌上。

“怎麼?”蔣丞也趴到桌上,倆人臉對臉地瞅著。

“早一秒,晚一秒,”顧飛說,“你就碰不到二淼了,你要沒撿著二淼,我應該不會多注意你。”

“你一開始對我還算客氣是不是就因為二淼呢。”蔣丞笑笑。

“嗯,她喜歡你啊,”顧飛勾勾嘴角,“不過吧,也得是你長得好看。”

蔣丞嘖了一聲。

“你真帥啊,丞哥。”顧飛說。

“這麼熟了就不用老虛偽地拍馬屁了。”蔣丞說。

“我帥嗎?”顧飛問。

“帥炸蒼穹。”蔣丞說。

顧飛笑了起來,好半天才靠回椅背上,閉著眼輕輕呼出一口氣:“現在這樣……真好啊。”

“嗯。”蔣丞趴在桌上點了點頭。

倆人又小聲聊了一會兒之後,顧飛的目光落到了他身後:“丞哥,你看。”

“嗯?”蔣丞轉過頭。

身後吧台旁邊的角落裏,放著一架電鋼琴,旁邊椅子上還靠著一把吉他。

“怎麼?”蔣丞回過頭看著他。

“你有什麼想法嗎?”顧飛小聲問。

蔣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笑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有一點點。”顧飛說。

“我也有一點點。”蔣丞說。

“不過不知道人家讓不讓用?”顧飛說。

“問問?”蔣丞說。

“我去問問。”顧飛往吧台那邊看了一眼,站了起來。

蔣丞最後一次彈琴,就是在四中的那次表演,一想起那次,他心裏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慨,當時那種慌亂無措,氣憤之後的心疼,最後清楚地感受到顧飛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