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大哥”見我們不回答,也不追問,而是繼續給我們講述。
“不敢講我們這樣做的意義有多麼偉大,我們的初衷隻是為了金錢。當然,我們也是有原則的,比如絕對不會收黑暗一方的錢,如納粹的。我們是絕對不會接他們的生意的。千百年來,我們的家族就這樣一直存在於我們的祖國——中國。後來,隨著大航海時代的開啟,我們的腳步幾乎踏遍了整個世界,生意也做到了全世界。我們雇傭人員以及收納弟子,並不局限於華人,外國人也占了相當的比例。外麵那個馮·保羅,就是當年與我同時入門的弟子。他在中國青島長大,與其他德國人一樣,非常嚴謹,非常穩重,而且他對於科學研究有一種近乎瘋狂的癡迷。不管我們遇到任何情況,他都嚐試著找出科學的原理來,可以說他曾經是個天才少年。身為洪家直係嫡孫,我在各個方麵也都輸他一截。我父親說過,這個人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夢殺師,他幾乎沒有缺點。”
“至於夢殺師,社會上知道的並不多,隻有在很古老的文獻中才能偶爾看到關於他們的記載。我們從曆史中也可以知道,曾經有很多帝王將相突然暴斃,或者成為植物人,沒有任何先兆與原因,其實這些事件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夢殺師所為。我們這個家族,也有這類技巧傳承下來。不過要學習這門技術,必須得具備天生的超常腦部活力。”
“也許我剛剛說這個大腦袋兄弟的話有些過,但是事實也的確如此。即便是普通夢殺師,對人腦的入侵能力也比頂級的催眠師強上不止一個檔次。這樣說你可能不服,但這差距是真實存在的。兩者的目的雖然都是控製人類的思維,可是在實施方法上卻完全不同,也就是說是完全不同的兩門技術。”
“你們都知道催眠師是通過暗示、語言、環境等手段對人類心理進行看似無意的引導,從而達到催眠的目的。可是夢殺師的作業原理卻暴力許多,他們根本不需要這些誘導手段。因為他們的大腦中就存在幹擾別人腦波的功能。他們可以控製自己的腦波與別人的腦波,進行協調同化,從而達到暴力入侵別人思維的能力。這是很可怕的技術。最基礎的夢殺師可以很輕鬆地強迫別人說出心中的秘密。稍微高級一點的,就像我,我可以強製性地讓人失去某些記憶。不要以為遺忘比記憶更容易,其實遺忘才是上帝對人類最大的恩賜。作為人,誰要是不會遺忘,那麼他的一生都是沉重悲哀的,這是事實。”
“當然,還有更高級的夢殺師,那就有些玄了,我也沒見過。聽說他們能在夢中殺人,他們還能強行侵害別人大腦,完全關閉別人的意識,把人變成沒有靈魂的植物人。也就是說,他們具備殺死別人靈魂的能力。當然,我們洪家並不是單純的宗教組織,也有相當多的科學家在為我們做相應的服務,我們並不相信有靈魂的存在。高級夢殺師所做的,我們理解為強行關閉別人意識的超級個人異能。”
“真的嗎?大哥您那裏還要人嗎?您看我合適嗎?”大張聽得有些過於投入了。
“眼鏡大哥”看了大張一眼:“這不是學做燒雞,誰都可以。想做夢殺師,必須要有超級的腦部活力。科學研究表明,我們普通人的大腦利用率為1%~2%,達到4%~5%的人可以稱為天才。愛因斯坦的腦利用率據說可以達到13%~15%。而通過測試,我們組織內最高級的夢殺師腦利用率可以達到7%~9%。就這樣也達不到最高級夢殺師的水準,也就是說夢中殺人的水平。而我本人,最高達到過6%。這位兄弟,我看你五大三粗,口無遮攔的,我估計你的腦利用率不會超過1%,所以你是沒有這個希望了。不過你也不必太傷感,天才在人類中不超過百萬分之一。至於能夠達到夢殺師水平的人,連千萬分之一都沒有。要是如你所願,人人都能學,那還不世界大亂了?”
“我怎麼就不到1%了,眼鏡大爺?我跟你說,我聰明著呢,我小學算術就沒掉過70分。”大張明顯掛不住了。
“得,得,別打岔,哪兒都有你。趕緊聽這位大哥說完,不知道納粹一會兒拿咱做什麼實驗呢。”我趕緊打斷他。
“嗬嗬,”“眼鏡大哥”似乎蠻喜歡大張的,對他笑了一下。“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夢殺師,這是我父親當年對馮·保羅的評價。你們知道這人的天賦了吧?他聰明,勤奮,他的身上似乎具備了一個天才的所有優點。不過,很可惜,這些東西對於人來講就像一把雙刃劍。馮·保羅過於心高氣傲了,他從不允許自己失敗,自大的心態讓他的欲望總是得不到滿足。他不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總幻想著能一步登天。他甚至開始研究增加腦波活動能力的奇怪儀器。為了籌集資金,他竟然不惜把我們的暗殺計劃出賣給我們的敵人。所以,他害死過我們好多弟兄,隻是他也沒有好結果。他的儀器沒有成功,也把他炸成一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樣子。從那以後我以為他死了,直到我在這裏見到他,才發現他並沒有死,而且投奔了納粹。納粹黑先生的這些生物科技進步得如此神速,大概也與這個人從我們組織內部偷出的資料有關吧。”
“哦?你們的資料?你們到底掌握了多少這類秘密?”我充滿好奇地問“眼鏡大哥”。
“我們洪家與妖怪打交道的曆史,大概與我們中華文明史一樣長。古代時我們總以為我們殺的是妖怪,隨著現代科學的進步,我們才逐漸分析出這些所謂妖怪的大致真實麵目。”
“什麼真實麵目?”我趕緊追問。
“簡單說吧,這些怪物是兵器,以人類為藍本開發的生物兵器。是不是匪夷所思?”“眼鏡大哥”毫無保留地說出了他心中的秘密。
我和大張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因為這和我們假設的情況是完全相同的。倒是大頭與卡鬆達吃驚得不得了,幾乎同時發問:“這怎麼可能?用人類身體發展兵器?”
“眼鏡大哥”似乎有些驚奇於我與大張的淡定,但是他並沒有追問我們什麼。
“這有什麼不可能?我們穿盔甲,我們拿武器,都是武裝自身。現在一名士兵的火力投射能力比冷兵器時代強幾百倍,這樣的能力在今後的日子裏還會繼續增長。而把人類身體本身開發成為兵器,才是最完美的。生物兵不需要兵工廠,不需要彈藥補給,隻需要食物就可以完成很多現代士兵的任務,那才是最終極的兵器。”
“可是,人類怎麼能變化成所謂的生物兵器?而古代人又是怎麼開發這類兵器的呢?”
“就技術而言,也許現在還講不通。但是講不通並不代表做不出。就如同古代的天文學家,他們沒有任何現代科學理論的基礎,卻仍舊能夠描繪出星象變化,準確地測量出日出日落,估算時間。古人也許不會有現代科學理論做基礎,但是古人卻可以在不斷的實驗中開發出自己理想的東西。”
“如同僵屍一樣,那是一種病毒所導致的人體變異。我們現在也沒有完全解釋其成因,卻一點也不影響古人運用這樣的技術。三國時期的黃巾軍就曾經發動過大規模的僵屍襲城事件。這就是技術與應用上的不同,我們現在的科技更趨向於技術發展應用,而古代則是應用發展技術。也就是說先應用了某些東西,才會有人來研究它是怎麼生成的。”
“這我就想不通了,技術畢竟是由人開發的,難道還真有史前科技或者外星文明?”我趕忙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人類是誰開發的?”“眼鏡大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問得我啞口無言。
“人類是天然形成的啊,這需要開發嗎?”我回答得有些心虛。
“你覺得人類這麼複雜的生物體係,真的是天然形成的嗎?我們每一個人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機械,而且我們人類文明,莫說與這宇宙相比,就是與我們地球的年齡相比,也連一瞬間都算不上!這些你承認嗎?”
“那你的意思是……”
“我並沒有什麼具體意思,我就是說我們人類本身就是一個謎團。我們從哪裏來,我們為何而生,我們生存的意義,都是謎。人類文明在幾千年前突然爆發,繼而成為這個星球的主宰,這並不是偶然,而是我們的祖先可能受到了某些外力的引導,才使得我們進步得如此神速。這叫科技爆炸。那麼疑問出來了,我們受了誰的引導?是誰傳授了我們知識?這些神秘勢力傳授給我們祖先方方麵麵的科學與技術,到底是為了什麼?”“眼鏡大哥”的眼睛發亮了。
“奇怪的是,在我們統治地球以後的幾千年中,我們人類的技術似乎並沒有太多進展。隻是到了近代,也就是歐洲的工業時代開始,我們又迎來了一次科技爆炸。蒸汽、電能甚至核能等各種能量為我們所運用,我們又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發展時代,與幾千年來一成不變的男耕女織徹底告別了。這是很奇妙的事情。我想,剛剛你們混進來的時候,肯定也見識了納粹那些讓人不安的超前技術。你們以為這些都是他們憑空研究的嗎?”話題終於又回到了納粹的身上。
“難不成是上帝教給他們的?”大張聽得有些頭大。
“這個世界沒有神,但是卻存在著神一樣的力量。”“眼鏡大哥”又開始賣關子。
“什麼是神一樣的力量?你指的是什麼?”我問。
“直接說吧,我們受到羅馬教廷的雇傭。他們得到的秘密情報顯示,在一九三八年左右,納粹的非洲軍團曾經在非洲發現過史前文明遺跡。為了研究這些遺跡的秘密,他們在非洲某地建立了龐大的地下基地。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就是情報上顯示的納粹秘密遺跡基地。而這裏,也應當是東西方傳說中的地獄中的神聖淨土,在地下千米仍舊存在陽光與鮮花的地方。納粹就是在這裏得到了相關的技術情報,從而導致了跨越式的科技發展。看到那德國人帶的三頭巨犬了嗎?那外形就是傳說中地獄的看門狗。他們一定是得到了相應的生物技術情報,才開發出了這樣的東西,他們正在朝這世界傳說中的神的位置一步步靠近。”
“等等,你是說那三個腦袋的畜生,並不是單純運用僵屍病毒生產的?”我趕忙發問。
“那種僵屍病毒比人類曆史還要早,我們組織內就有保存。估計是馮·保羅從我們組織內偷出來的。那樣的東西隻是低級的生物戰劑,而且相當不穩定。就現在的形勢來看,納粹生物士兵以及這些怪物的生產已經達到了相對穩定的狀態。我並不傾向於這些東西是運用僵屍病毒的成果。”
“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技術依托了。難道他們還有其他技術基礎?”我本以為納粹的生物技術完全是依靠僵屍病毒發展而來的,看目前的形勢,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唉,”“眼鏡大哥”歎了口氣說道,“當然有其他技術依托。其實,整個生物兵器的開發,我認為都是以此為根據的。”
“哦?那是什麼?”
“現在世界形勢處於冷戰之中,你們在國內,我想你們也接觸不到西方最先進的科學理論,哪怕是聽說。其實早在五十年代,西方就有科學家發現了所有生命身上的一種奇怪特性,我也是根據組織內科學家透露的一點點信息才稍微有所了解。他們稱這樣的特性為DNA。”
“DNA?DNA是什麼?”
“生物遺傳密碼。五十年代初,有西方科學家發現所有生物都有這類密碼的排列。一個人如何生長,完全依賴這個隱藏於我們身體之內的DNA。也就是說,這個密碼決定了這個生物的發展方向。他長成什麼樣,具有什麼性格,都是由DNA決定的。已經有科學家開始嚐試破譯這個生物密碼。當然,由於這樣的東西過於複雜,幾十年之內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
“這個DNA與生物兵有什麼關係?”
“DNA如果被破解,我們人類就成神了。如果得病或者受傷,從理論上講,我們完全可以按照DNA圖譜進行修複。也就是說,我們的身體即使受到再大的創傷,隻要不死,就能完全恢複。”
“這不是很好嗎?”
“用DNA技術來救人,的確是很好。但是你要知道,這是生物的密碼,一旦完全掌握了它,你就是神。這種技術就如同搭積木一樣,不同的排列會搭出不同的建築。DNA的不同排列,會產生出不同的生命。我們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地製造出我們能想象出的任何怪物。而生物兵技術,我懷疑就是這樣的技術發展到極致的產品。在人類DNA中融合進不同生物的DNA,讓他們產生巨大的變異,使得凶猛的野獸具備人類的思維能力。現在已知的生物中有會發光的,有會放火的,有會用毒的,有會發電的,等等,等等。你想,把這些生物技術融合到人類的身體上,會產生出怎樣的兵器。一隻螳螂不可怕,但是把它放大到與人類一樣大小的時候,那就相當棘手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技術,雖然以後的日子裏也逐步證實了“眼鏡大哥”的說法,但當時我還是雲裏霧裏的。
“你的意思是說,納粹已經完全掌握了這類技術?”這是最壞的事情。
“不,納粹並不可能完全掌握這樣的技術,他們隻是有所研究而已。他們雖然能夠生產出怪物,但是卻做不到隨心所欲。他們應當是在那古代遺跡中獲得了比較現成的DNA排列程式,經過無數次失敗後才生產出某些並不完全的生物兵器。”
“情報的顯示與曆史上的情況相當吻合,納粹德國的科技力量似乎就是在一九三八年左右爆發的。他們從一個戰敗國迅速成長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軍事強國,可能與在這裏的發現密切相關。我們一年前就被派到非洲來搜尋,一直沒有結果,直到最近才發現了這裏。我們並不是組織上第一批派來的,確切地說,我們是第三批人了。前兩批人員大部分都神秘地消失在這詭異之地了,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是不是被那些怪物吃了?”看來這“眼鏡大哥”早就把這裏摸了個透徹。
“因為納粹當年研究這裏的時候,不慎把那遺跡的保衛者激活了。那些古代遺跡的保衛者瘋狂攻擊所有進入這片範圍的任何生物。所以,納粹當年不得不遺棄了他們花費了無數心血建造的這個地下基地。”
“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如此厲害?”
“在西方傳說中,他們把這樣的生命稱作科洛皮卡龍。傳說中這是一種非常狡猾的類昆蟲生物,大概三英尺高,用我們國家的說法是一米左右。它們有四條腿以及雙臂,就我們的情報而言,這裏的奇怪生物與傳說中的非常類似。雖然它們周身都覆蓋著堅硬甲殼,但是它們並不是刀槍不入,隻是行動詭異。它們的嘴部組織非常奇特,能夠伸出至少十五米遠,而且會分泌出一種致命的物質。一旦該物質侵入人體血液,那麼整個人體便會產生強烈的化學反應,整個生物組織會液化。而且它們的舌頭會變得非常堅硬,甚至能刺穿鋼板!它們通過這樣的行為,迅速使用類似吸管一樣的嘴巴,把人類整個身體組織吸掉。這個過程快得驚人,絕對不會超過二十秒。你們所看到的人類失蹤,就是因為受到這類生物的襲擊!”
“果然是這樣的事情!”大頭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
“科洛皮卡龍不但存在,而且納粹似乎也開發出了同樣的生命武器。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見過這群納粹中的一對青年男女?”
“見過,我們見過。”
“他們背的奇怪長槍,就是氣壓注射槍。那個女人背的是注射僵屍病毒的,而那個男人背的,就是注射這種分解人體病毒的武器。我看到過他用那武器襲擊我的手下。”
我說怎麼剛才我拿手指頭一碰那狙擊手他就全身酥軟了。
“皮膚接觸到沒關係吧?”我有些擔心地問。
“沒關係。根據我們的研究,這病毒接觸血液才會產生作用。”
“可是我不明白了,為什麼你們和我們一直沒受到那東西的襲擊?”
“我想你們肯定是被非洲紅尾蠍蜇過,所以才能逃過一劫。而外國人卻大部分都失蹤了。因為那東西絕對不主動襲擊被非洲蠍咬過的人。不論什麼時候咬的,永遠有效。這也是為什麼非洲當地人很少有失蹤的,因為當地人被這種蠍子咬,就如同我們在中國被蚊子咬一樣普遍。當然,這並不絕對,如果你主動招惹它們就另當別論了。所以,我們的人都隨身攜帶這樣的紅蠍子。”
“可是,你的一個部下剛剛就在前麵河邊被那怪物襲擊了啊!”
“唉,那人來之前注射過抗毒素。我以為隻要他被咬了就沒問題,沒想到……”“眼鏡大哥”的眼神有些黯淡。
“對,我那在地麵上第一個被襲擊的部下從小是在外國長大的,最近剛回國。他之所以被襲擊,大概是因為沒有被紅蠍子咬過!”卡鬆達想起了什麼。
大張聽到這裏慌了,趕忙找我們在“眼鏡大哥”的狙擊小隊那裏發現的小罐頭瓶子,隻是被手銬拷著,伸不過手來。“我操,我還沒被咬過呢。趕緊,劉爺,幫幫忙,拿它咬我一下,我他媽好安心。”
“大個子,你不用擔心,你身上有變異者的氣息,我聞得出你身上的味道。你這樣的人,我們組織裏也有,他們同樣不會被襲擊的。就是我們組織裏像你這樣的人,才把最後的情報傳遞給我們的。”“眼鏡大哥”連忙安慰大張。
“您老可別扯了,我老張家八輩子貧下中農,可沒你說得這麼邪乎。咱還是保險點吧。”大張並不買他的賬。
“那我們的勘探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給我說一下成嗎?”大頭趁我倆忙活的時候,趕忙問道。差點忘了打聽正事,似乎忘了咱大老遠地跑非洲來幹嗎了。
“你們勘探隊自從來了這裏,我們就注意到了。這裏當地人中也有我們組織的眼線,我們也看出你們是普通的地質勘探,隻是越走越深入這邊。本想出麵阻止你們,但是礙於我們的秘密身份,也不好直截了當地阻攔。當你們走到這基地上方的時候,已經驚動了這裏的怪獸。當時我們想去搭救你們,很可惜,晚了一步,你們還是被這些怪物襲擊了。你很幸運,被這毒蠍子咬過,所以你沒有死,而且也看到了當時的情形。我一是可憐你,不想你在日後生活中留下什麼陰影;二是保密需要,所以我便人為地切斷了你的記憶,又安排我們組織上的當地人在小鎮裏做了相應的手腳,希望誤導你們的救援隊,不要再進入這是非之地。可惜的是,我沒看出你們是特工。我失算了,還是把你們引了進來。慚愧,小瞧了同行。”
“可是,納粹怎麼也在這個時間趕來了?”
“這遺跡最近波動得厲害,我們感受到明顯的磁場變化,才找到這裏。作為當年這裏的主人,納粹在這裏肯定還有更秘密的計劃。他們似乎已經可以完全控製這裏的形勢,而且他們還複活了一名納粹秘密部隊的大人物!”
“複活?大人物?那個納粹將軍嗎?”
“你們見過他了?”“眼鏡大哥”有些吃驚。
“是,其實你們在教堂裏與納粹動手的時候,我們正趴在通風管道裏。”我說了點實話。
“哦,我說呢,當時我就感覺管道裏有異樣。隻是大敵當前,也沒仔細分辨,原來是你們。”
“對不住了,沒能幫你們。”我有些慚愧。
“沒必要道歉,你們那時候要幫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可是那人是誰?他們複活的那人是誰?”
“卡爾魏德曼!”
“卡爾魏德曼?那不可能!1850年他就死了。”大頭似乎知道這個人。
“的確是1850年死的。作為歐洲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黑魔術師以及占星師,這個人身上的奇異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怎麼不可想象?”
“我也不是很了解,隻是聽說他與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達成過某種協議。無論我們怎麼誅殺他,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複活。我們的組織就是在1850年殺了他。”
我忽然想到了那空間扭曲機的對麵,難道那裏真不是這個世界?
“遺跡的磁場怎麼會自己變化?”還沒等我繼續講什麼,大頭又把話題轉到了遺跡上。
“因為那遺跡可能是活的!”
“啥?你說和蓬萊一樣?”大張一聽,緊張地問道。
我趕忙踹他:“什麼蓬萊,你他媽腦子又進水了!”
“眼鏡大哥”突然謹慎地注視著我們:“你們闖過蓬萊?”
“什麼蓬萊?我們是從蓬萊軍港出發的。”我趕忙撒了個謊。蓬萊畢竟是絕密的事情,不能隨便亂講。
“哦,這樣,我估計你們也不可能闖進過蓬萊仙島。”
“您老淨開玩笑,這世界上哪有什麼蓬萊仙島?”大張明白過來。
“你們兩個不用在我這裏演雙簧,我知道你們肯定對所謂蓬萊也有所了解。你們不願意說,我不強求。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反擊納粹!”“眼鏡大哥”的眼神又散發出了光芒。
他對卡鬆達說道:“兄弟,你別在這裏捏著了,把你那手從手銬裏抽出來。我知道你做得到。”
卡鬆達一吐舌頭:“老先生,您還真不是一般厲害,這都看得出。”
“你會非洲卡姆部落的縮骨術,我一看你脖子上的文身就知道。這並不是我厲害,隻是因為我細致。”
卡鬆達的手如同變魔術一樣,一下就從手銬裏抽了出來。我和大張看得目瞪口呆。
“我衣領有暗格,裏麵有個小別針,我想你可以用它把我們的手銬打開。”
“願意效勞,不過先開我們的人可以嗎?”卡鬆達還是蠻分得清遠近的。
“當然可以。”
卡鬆達開始為我們開手銬。
大張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老卡,北京動物園那年有隻黑猩猩丟失了,是不是你幹的?”
“眼鏡大哥”又回頭對我和大張道:“你們二位的王牌也該打出來了,是時候了吧?”
“什麼牌?”大張裝糊塗,“我會打撲克牌,麻將牌,就是不會玩什麼王牌。”
“從你們兩個一進來,我就看到你們眼神中那閃閃發亮的希望之光。你們分明就是假裝被俘的,別再給我耍這些小把戲,沒有意思。”“眼鏡大哥”並不著急,隻是把握十足地與我們交談著。
“也許是該見個麵了。”門外傳來了雷總的聲音。
我們急忙轉身,果然,雷總正立在這牢房外麵。奇怪的是,他竟然穿著一身納粹軍服。
大張湊過去問:“我說領導,您這是唱的哪一出?敵後武工隊嗎?”
雷總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拿出串鑰匙,把大門打開,徑直地走到“眼鏡大哥”麵前,伸出了他的右手:“原來是洪家道的朋友,失敬失敬。”
“眼鏡大哥”看到雷總以後明顯震驚了,他甚至有些失態,忘了伸手與雷總相握。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趕忙雙手握住雷總的手,樣子有些謙卑:“您好,不知道先生貴姓。”
“免貴姓雷,雷天鳴。請問您怎麼稱呼?”雷總依然穩如泰山。
“小弟洪運來,還請雷先生多指教。”這個“眼鏡大哥”的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了前麵的傲慢。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領導一直希望我們能與你們取得聯係,隻是一直找不到你們。不曉得你們洪家的各位英雄都去了什麼地方。”看起來雷總對洪家還是蠻了解的。
“說來話長,我們現在大部分人都旅居海外——不知道雷先生是怎麼搞到這身衣服的?”
“你們的槍都在外麵房間,出去準備好。我們時間不多,下麵將是一場硬碰硬的戰鬥,都去準備準備。我在這裏與洪先生講幾句話,都去吧。”雷總招呼我們。
“眼鏡大哥”也同樣把他的人招呼出來。
看來領導得給這位同誌上上政治教育課了,我們也不好打擾,紛紛走了出來。
出門一看,好家夥,雷總已經悄無聲息地在瞬間幹掉了看守我們的四名納粹士兵。幾個人均是腦漿迸裂,死狀淒慘。我心裏偷樂,看來這些納粹士兵也會受到雷總的幹擾,也許後麵的戰鬥應該相當輕鬆呢。
大張就要抖擻著去掀納粹士兵的防毒麵具,我趕忙攔住他:“不要命了你,這些人身上有炸彈!”
“哦,對了,劉爺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他奶奶的。”大張這個腦子我懷疑連0.1%的使用率也不到,“劉子,我就有點納悶了,你說咱們頭兒怎麼不在水壩那裏下手,偏跑到這裏來?”
“淨你爺爺的廢話,咱們對付這些玩意兒,基本都是送死。你覺得他老人家能同時對付接近三十個這樣的家夥嗎?你這個腦子的使用率是不是0啊?”
“去,少胡說,我還準備拜眼鏡大爺當師傅呢。到時候我想整誰就整誰了。”
“嗯,以你的天賦,我相信,經過不懈努力,下十輩子後應該能當他徒弟了。”
“滾開,有多遠死多遠。你大爺的!”
大頭跟“眼鏡大哥”的手下敘上了交情。他正與一個個子不高的小夥聊天:“我說兄弟,你們這個子彈可有些不人道啊。”
那小夥搖頭道:“和我們作戰的根本就不是人,談什麼人道。你這不是瞎扯嗎?”
大頭吃了個閉門羹,有些尷尬:“是,是有點扯。”
卡鬆達正與手下精心準備著槍械。他似乎有些興奮。其實我們都一樣,在這黑暗中被壓抑得久了,如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幹一場,也實在是一件快事。
現在,這地下基地的四方勢力終於明了了。慶幸的是,有一方還與我們聯了手。而前方光明之處,就是這次旅程的終點。事情,該告一個段落了。
雷總與洪老爺兩人不知道在裏麵聊著什麼。片刻之後,兩人走到外麵。
雷總指使我和大張把地上的納粹製服與防毒麵具穿戴妥當。他親自帶領我們在前頭開路,其他人則遠遠地跟著我們。這隧道並沒有很好的隱蔽地點,冒充敵人混到那邊,應是最好的辦法。
“抓緊時間,他們身上的炸彈我已經處理過了,你們不要擔心。小劉,你從這些納粹士兵身上取些樣本組織,回去我要化驗他們的成分。”雷總對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