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樣的，這樣的美貌給她們帶來的，是情感的缺失。
小七像人一樣有七情六欲，零零三就像是機器人一樣隻會執行事情而不會有自己的想法和態度。
我很喜歡她，所以我叫她編號，而不給她起名字。
蛇女最怕軒轅劍，所以千年前她們才甘心臣服於我，而她們的血統裏就流動著忠貞的血脈，因此千年過來後的今天依舊如初，心思純良到我都不敢輕信。
生於九黎族，隻有我一個人苟活到如今……
我歎了口氣，甩甩頭不去多想，讓零零三陪我下山去市中心走走。
對於日料我是說不出的喜歡，吃了一頓後，我和零零三去了烈士陵墓。
偷溜進去，找到萬淑華的墓碑我跪下去深深低頭，這時候卻聽見有溫柔的聲音冷不丁響起：“熙熙，是你嗎？”
趙辰良？
何必呢？
“是我，隻不過，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我輕聲道，是告訴他，也是告誡自己。
我眉眼間的淩厲是自己都不甚喜歡卻無法拒絕的，越發優雅的身姿和態度，也是陌生的自己。最重要的是，我的冷血在提醒我，趙辰良的利用價值結束了，我們之間也不該有關。
他默不作聲在身後站著，零零三就一直戒備著，但很久，趙辰良都沒有多餘動作，就站在我身後，甚至不要求我去看看他。
祭拜之後，我就離開了這裏，臨走前一把火燒了這個墓碑。
我害怕一切影響我的東西，我不想讓任何東西左右我的大腦，包括死去的人和為我死的人。
零零三走在最後麵，趙辰良沒有追上來，她奇怪地說：“傳聞這個男人對主上心思難測，如今卻不過來……倒是有情人？”她有些不確定，我更不敢去想。
鑽到門外，我再度看了一眼這個陵園。
再見了，我心中漠然。
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我發現自己格格不入，別人說的話我懶得聽，別人的目光我根本不在意，似乎遊魂行走在其中。零零三擔憂地看著我，默不作聲跟著，沒有主動開口。
直到，一個黑衣的男人攔住了我們，在市中心的商場門口，體型龐大的燭龍格外刺眼。
這是我墓穴裏唯一養著的鎮墓獸，現在卻去了敵對的陣營裏，我抬眼看男人，似笑非笑：“你們組織要請我？怎麼就讓你來了呢？喔，我想想，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我們這隻是兩個陣營而已，你死還是活真的無關緊要。”
我看了零零三一眼，她立即抽刀將男人逼到了角落，兩人迅速過了十幾招。
燭龍體內流淌著趙辰良的血，為了今天，我早就準備好了趙辰良帶毒的血。
但燭龍也算是救過我一回，我觀察了眼紋絲不動的它，沒管這麼多，轉身去買了杯奶茶靜靜坐等。
店裏的音樂是我最愛聽的那首“走在深夜的冷風中”，每句歌詞都像是在寫我自己，我喝完茶，零零三也走了進來。隻不過，她身上傷口太多，臉上還帶著煞氣，所以店內人們臉色都很驚惶。
她輕笑，我回以一笑，然後出門，和她一起坐上燭龍的背脊。
零零三還是不敢相信：“為什麼您要去那個組織的地盤？”在她看來，我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後山，永遠不出來就代表永久性的平安。
可我不是縮頭烏龜，這一點是零零三永遠也不會懂的。
穿越高山和大海，層層疊疊的星辰在眼前劃過，這裏出其意料的漂亮，黑霧籠罩著天空和大地，顯得神秘。
燭龍就在深海中的島嶼中停下，我和零零三跳下燭龍的背脊。
立即就有人鑽出地麵，來接我們。
熟悉的麵孔，熟悉的樣子。
是我的父母！
零零三上前一步，擋住了我和他們直接交彙的視線。
他們從墳墓裏抱養我的時候心中存的隻是能用我的想法，二十多年來騙過我也隻是為了拖延莫離找到我的時間，可以說莫離的消失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一旦組織召喚，幾十年的感情立即打了水漂，她們親生女兒可可死了，我又能好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我笑得更加溫婉：“好久不見。”
他們神色複雜，在瞬間我鑽到他們麵前，村雨刺穿兩人的心髒。
我聽見“撕拉”的聲音，想起莫離那張輕塵的麵孔，心狠狠一疼，立即抽出刀，再次刺入兩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