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永遠強大,一個人一座城,那麼這個城市就很好。
沒有記憶的城市也沒有任何牽掛,沒有你,沒有他。
我想著,不知不覺說出了口,王淑華聽了麵色悲慟地低頭喝了口茶,氤氳的霧氣在她麵上散開,本就溫婉的麵孔更加柔和,她頓了頓,放下茶杯。
她說:“但是哭是沒有用的,這裏是皇城是帝都,沒有人會覺得眼淚值錢。而這裏的地底下藏著我們最寶貴的龍脈,上一代的守望者死了,下一代必須立即接洽。”
“父母雙亡是真的,我也知道你調查過我。”她眼睛很亮地望著我,挽起劉海輕笑:“他們就是上一代的守望者,因為泄露天機死亡,所以你也不必太在意。我們家庭不過是小康,父母都是公務員,普通人看不出差錯。”
我沉默地手指燭龍,皺眉,王淑華就明白了,她搖頭:“不,這是燭龍,不是守龍脈的,而是守墓者。這一代的龍脈守望者,也隻有我。”
“龍脈的源頭,就埋在公司寫字樓的地基下?”錯亂的猜想順成了一個模糊的猜測,我抬起眼,王淑華終於點頭,微笑:“你狠聰明,老板。”
龍脈,在古代是“風水術”首要推的一塊風水寶地。龍就是地理上的脈絡,土是龍的肉,石頭是龍的骨脊,而草木則是龍的毛發,就和炎黃時候的推測是一樣的。
書中的記載,媽媽講過的故事,我模糊的記憶統統疊合在了一塊兒。
但一般隻有山脈綿長、山脊高聳的山才有龍脈。形狀端莊優雅,不能主客不清,枝幹鎮糊,怪石崢嶸,那就是大不吉的東西,和龍脈完全沒有關聯。
既然是這樣,那就大無妨礙了,我想著鬆了口氣。
“隻不過”,王淑華神色一凜,說:“不知道是誰在我眼皮子底下將對麵那家大廈變成了死樓,還將那麼多怨氣深重的屍體封藏在了我們公司樓下。”
“這些還不是關鍵,更可怕的是,凶手將被害者的鬼魂就封在了漸漸腐爛的屍體裏,那些冤魂無處可逃,漸漸變成了厲鬼。就算是十八層地獄那麼險惡的地方,恐怕都是容不下這些鬼的,更不要說投胎重新做人。”王淑華認真地,一字一頓地告訴我,“但是這件事被捅出來之後,我就沒找到那些鬼,隻憑著殘留在屍身裏的鬼氣分辨曾經是這樣的狀況。”
這樣一來,那龍脈就受損了,我想著,頓時想明白了王淑華的意圖。她不是真的希望公司做出多了不得的事業,也不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而來幫我。她想要的,從頭至尾都隻是借我的手將複雜的事攪得更亂,好從中渾水摸魚,順勢找出凶手。
隻不過,我小心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突然將事情告訴我所為的是什麼。
功虧一簣,她怎麼甘心?
怨氣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龍脈的存亡,為什麼作為守望者的她,遲遲沒有發現?難不成,躲在我們背後的那群家夥,手段已經高明到如此地步?
震驚的同時我盡力穩住自己亂晃的身子,就怕被王淑華發現後,她都不想和我說更多。這怪不得她,要是我想合作的人這麼不靠譜,我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揮揮手,燭龍靠近我,我倚在它堅硬的身體上,透過從它身上蹭上來的溫暖緩解壓抑崩潰的心情。
一件事接著一件事,沒緩過氣就又是一個打擊,我隻是平凡普通的人,從未有過宏大的理想甚至還渾渾噩噩的。
我也知道,從兩年前我站在冥堂裏成親的時候,生活就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人生,一切都變了。
甩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丟開,我指指門,示意王淑華先出去。
我需要更多的私人空間去理清楚這些事情,而且更大的難題還躺在我們麵前的光罩裏,我無奈地送走王淑華,反手打了個電話給公安。
公安的朋友還有幾個記得我聲音,聽見我簡單的敘述後,立即說要趕過來,態度很好。
掛上電話,我抓上村雨,直接插進最靠心髒的地方,感受到血液漸漸被抽空,那種感覺差點逼瘋我。
咬牙忍了忍,等到村雨開始震動,從我體內漸漸出來,直擊我手指的李晴晴和那隻張牙舞爪卻已經被吃了一半的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