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具棺材?
也就是說,還有一具棺材被找到,我就見全了七星棺?
趙辰良說過,這七星棺對我隻是個詛咒,一旦全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心跳莫名,我捂著心口,那些抬轎的紙人擠過來,肉粽瞬間不動了,一致落在地上裝死。
我看得目瞪口呆,卻聽見再柔和不過的聲音傳來:“熙熙,我要走了,能給你留下的隻有一隻玉鐲。”
緊接著,棺材被推開,裏麵的確有兩個身影。
一具被黑布蓋住,還有一具……還有一具是可可!
我再也忍不住大叫她的名字,卻聽她喝止我的叫聲,說:“熙熙你不要任性,也不要靠近我,我怕……怕我控製不了自己!”
我呆呆看著身穿紅色嫁衣的可可一步步走出棺材,跪在地上,朝我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留下手鐲就走了。
不知為何,她看我的那一眼就像是在訣別。
直到那隊影子消失,肉粽也跟著消失,我下車撿起地上的鐲子,冰涼刺骨,是書中所說的血玉!
用人血養的玉,血玉,這種東西的作用,沒人知道。
我拿起對著月光一看,鐲子裏像是流淌著血,詭異得很。
“上車。”趙辰良從身後繞過我的腰,聲音輕輕得:“我一直在車底趴著,就是等看張可可是否真的如傳說中那樣,對你不一樣。”
麵對男人強硬的臉色,我呆若木雞,被他抱上車後才想明白,他把我做誘餌了!
“你憑什麼……”
“給你找引出你想見到的人而已。”他接過司機遞來的西裝,扯開襯衣就當我麵換了衣服。
好看的人魚線,結實卻不顯得誇張的肌肉都讓我看得心裏舒坦,唯一可惜的是這人換衣服還直勾勾瞧我。
因為心癢難耐,我幹脆轉過頭,窗外的肉粽子再度爬了起來,隻是他們見了我手中玉鐲,突然就頓住了。
悍馬瞬間飛出去,司機大喝一聲,擋在麵前的肉粽子被撞爛,一部分血肉糊在窗戶上很難看。
趙辰良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擦幹淨臉和手,看我的時候眉眼瞬間柔和不少:“帶你去找張可可。”
我疑惑地挑眉,他指著我的玉鐲笑道:“小王對這屬於冥間東西的血玉很熟,隻要你在車裏,他就能感受到玉鐲主人在哪兒。”
司機很配合地嗯了一聲,但他留給我的一直隻是個後背,我都不知道他長啥樣。
追出了很久,我聽見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忍不住往趙辰良靠了靠,問他:“可可應該還活著吧?”
趙辰良臉色複雜,動了動嘴,沒出聲。
“她已經死了,今天就是她的頭七日。”司機突然轉過身,熟悉的淡漠聲音讓我心髒狂跳,前麵那個狂狷冷笑的男人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人鬼殊途,對你來說,早點回國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道理我懂,可從歐陽煦嘴巴裏出來,我有點想哭。
他不關心我會不會受傷,也不解釋這幾天他去了哪兒,也沒說到桃夭的背叛,他對我根本沒有信任可說!
但眼下,這些問題都不如可可的棺材棘手。
如果可可和棺材有關,那也就是和我有關。
無論她起初和我交好是不是有意為之,她都從未害過我,而且她對我的好我也一直看在眼裏。
克製自己衝過去將她摟在懷裏,大叫著要她解釋的衝動,我抱著前麵的座椅,大氣不敢喘。
紙人在風中飄走,一腳深一腳淺,棺材被卻巋然不動,我看著都全身發麻,覺得咯得疼。
歐陽煦不顧我的阻攔,飛身過去,一把火從腳下燃起,迅速包圍了那些紙人。
紙人尖叫怒罵,卻沒燒幹淨,手伸出去就抓歐陽煦,血肉模糊,我氣得立即念鬼術。
比紅色更豔麗的幽藍色火焰從手心躥出,和紅蓮烈火纏繞,紙人被燒化,棺材轟然落地。
我們掀開一看,裏麵空蕩蕩的,我腿腳發軟,跪坐倒地。
趙辰良也追了上來,收好棺材後,坐在駕駛位置上,歎了口氣:“調虎離山,鬼王都被耍了……”
聞言,歐陽煦隻是掀了掀眼皮子,一句話不說,拉我坐上車,摸了摸我手上的血玉鐲。
他微微挑起嘴角,笑意森然,矛盾得叫人心有餘悸,他捏我的手都要捏斷了。
哢嚓一聲,我深吸一口氣,趙辰良隨之轉過頭,皺眉大吼:“你瘋了?要死你去死,蘇熙不陪你去!”
我大氣不敢喘,歐陽煦卻是閉眼不語,我剛想抱住他,他猛然跳下車,我怎麼叫他都不回頭地往林子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