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一笑,心裏的後怕少了些,就吃了點黑森林。
吃飽喝足,我和趙辰良交代了阿顧的事情,連麵具男也沒漏掉,說完後就默默看趙辰良的反應。
他目光從擔心轉為驚疑,最終肯定:“你身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眼鏡蛇組織卻看上你,難不成是因為你的血?”
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可能,畢竟那蛇精男取了我血,還喝光了。
但我倆都不敢肯定,但我敢確定,我的血一定和歐陽煦讓給我的心髒有關。
“我的心是歐陽煦的,難道這對我的血也有影響?”
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看向窗外,搖晃高腳杯中紅酒,全身籠罩在月光下的歐陽煦。
桃夭不見了身影,我便趁機多看了歐陽煦幾眼。
“這些都是難確定的疑點,之後我會留在泰國往下查,你還是回國吧。至少,華國有趙家根深蒂固的勢力。”趙辰良拿走我手上的蛋糕,笑臉繃不住了:“你吃的甜膩的東西太多,晚上又該睡不著了。”
這老夫老妻的口氣聽得我怪不安的,於是我就拍開他的手,徑直上樓。
沒走幾步,大廳的燈猛然熄了,有女人的尖叫聲,就連男人都在嘶吼,就像野獸一樣。
但在場的這些不是名媛就是更出名的上層人士,無論是心理素質還是行事風格都謹慎優雅。
我心下一驚,趕緊開了手機手電,衝下樓。
果然,很多陌生人手中高舉電鋸,還有一些奇怪的武器,這些人看見一個殺一個。
他們身後都是厲鬼,那種幽深的藍色比我見過的任何厲鬼都要深。我敢肯定,突然出現的這群人煞氣很重,一定殺過不少人。
歐陽煦本來就氣虛,這會兒剛躲過一群人的圍攻,往角落裏退的時候,桃夭突然從角落裏走出。
我高懸的心放下,下一瞬就驚訝地要呐喊。
桃夭竟然毫不猶疑地捅了歐陽煦,速度是那樣快,手裏握著的判官筆還在滴血。
那血黑沉沉的,被歐陽煦瞬間白淒淒的臉色襯得更加驚心。
我控製不住地衝過去,黑暗中我跌跌撞撞地踩在了很多人身上,但我也考慮不了太多。
桃夭笑得更加妖媚,我剛要碰到歐陽煦手臂的時候,那原本沒入他身體的判官筆衝著我的心髒捅了上來。
我眼睛不自覺地緊縮。判官筆,如其名,一旦被戳中,那人會死,鬼會丟了很多年道行。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出現,倒是一聲悶哼傳自歐陽煦的嘴裏,他抿著唇,唇色發白。
“不要!”我再也控製不住地大叫,他的胸膛被捅出了兩個大窟窿,血崩一樣地流血。
桃夭也吃了一驚,手一抖,判官筆沒進歐陽煦的身體,完全看不見了!
我好不容易撲到歐陽煦的身邊,伸手想摸他的傷口又不敢,卻見他笑得溫暖如春:“不要哭,我不會死。”
狹長的桃花眼睫毛纖長,眼下一顆淚痣透出漠然冷豔。歐陽煦紅潤的薄唇似笑非笑,卻不自覺地上揚。
他說:“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盡管再來一千年也改變不了事實,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一千年前,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我還你一程,再也不相虧欠。”他笑得優雅明媚,眼神卻漸漸渙散了。
我大叫他的名字,一直到桃夭身後那些人包圍我,拎著我出門,我腦子裏都隻有歐陽煦溫柔的目光。
原來,他是喜歡我的。
無論他喜不喜歡我,我都希望他活著。
“不要看了,桃夭大人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壓製我的一個青衣獠牙的厲鬼露出一嘴白燦燦的牙,特別不屑地哼道:“不知道你這小身板是怎麼被老板看上的,唉。”
“你家老板是誰?”
“就是你嘴巴裏總是說的眼鏡蛇組織,這土裏土氣的稱呼……說起來你也是倒黴,怎麼就衝桃夭大人最厭惡的地方撞呢?”這個鬼就像是個話嘮,後來他被一旁盯著我的鬼一罵,訕訕地聳肩閉嘴。
我看了一圈,前後左右都有碾壓力很強的路虎車跟著,頭上還有飛機的噪音,大概我是被牢牢看著了。
我的手腕也被符給捆起來,動都動不了,一時也逃不出去。
“蘇熙!”外頭的尖叫聲很尖銳,我聽得心一顫,往外看去,果然是蛇女他們一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