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的眼睛和鑽石一樣閃耀,讓我想起莫離的金色瞳孔,還有他奶聲奶氣卻故作深沉的聲音。
裹上浴巾,我從浴室出去,順手帶上門。
門外的人正好衝進來,看見我的瞬間同時背過身去,大叫他們在找人,向我道歉。
趙辰良的人對我也算是恭敬了,我哼了一聲,把他們趕出去後,也不想計較。
阿顧在浴室裏等了好久,出來之後搖晃著小胳膊小腿,坐在我肩膀上,低聲嗚咽。
“蒙恬出事了?”我忍不住問。
小家夥點點頭,哭得更厲害了:“都怪你這個壞人,把蒙粑粑帶進了寺廟,他懺悔了多年做的事情,良心不安。”
我大概猜到了結局,驚訝地看小顧:“他不會死了吧?”
“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幹淨。”小家夥歎了口氣,像模像樣地錘胸頓足的大叫:“眼鏡蛇組織森林殘酷,競爭機製冷漠,蒙粑粑這次犯了錯,大概會被整得半死不活。”
聽他篤定的口氣,我也坐不住。
倒了杯水給自己喝下,我才覺得全身的溫度慢慢回溫,腦子清晰了很多,猜著:“蒙恬想脫離組織,但這違背一些規定,所以他被人強製帶走了?”
就像我想從一家公司離職,如果是在合約期內,那是得付出代價的一樣。
果然,小顧點點頭,奶聲奶氣地哼了一聲,顯然氣得不輕:“現在該怎麼辦?那些人準備將蒙粑粑做成人彘。”
“做成人彘?”窗外一聲輕響,厚重的鋼化玻璃窗被火符燒開,那抹纖瘦的身影晃了進來。
聲音很輕,要不是他出聲,我都沒發現有人闖進來。
剛要叫人,我就止住了聲音。
是楚辭!
明亮的眼睛澄澈幹淨,有點圓潤的臉因為長開,細長了些,整個人是有雄雌莫辨的美感,卻又讓人無法輕視。
我想他大概鍛煉了身體,還吃了化肥,身高都抽上去了。
拉著他轉悠了好幾圈,我才放下心,可見他吊兒郎當的笑容,我又忍不住擔心:“你從哪兒來的?怎麼不走正門?”
“早就來了,正好躲在歐陽煦身後觀察了一會兒。怕你擔心,就趕緊來了……還有,我和趙辰良最好還是不見麵的好。”楚辭眨巴大眼睛,笑得狐狸狀狡詐:“跟在鬼王身後就是不一樣。”
我緊張地吞口水,卻聽他問起我肩膀上的阿顧:“這是什麼個東西?”
“古曼童。”
“我知道是古曼童,我是說,為什麼他一身邪氣,趙辰良卻允許你把他帶在身邊?”楚辭冷冷地掃射了阿顧一眼,一身煞氣,驚得我有點轉不過腦子。
“說來話長,總之他是眼鏡蛇組織裏一個人養的古曼童,而且暫時對我構不成威脅。”我踮腳摸摸楚辭的腦袋,看他臉色溫和很多,笑道:“你還是同從前一樣的孩子氣。”
楚辭嘟嘴哼了一聲,然後囑咐我待在屋子裏不要出去,然後幫我封上窗戶,就從那兒出去了。
我趴在窗戶上看他跟在歐陽煦身後,有點想把他叫回來,因為我隻要聽見歐陽煦的一點消息,就忍不住想起從前的美好。
那是夢,回不去了。
阿顧大概看出我心情不好,默默地飛到牆角,裹了羊毛毯就睡了。
寧靜的夜晚,我心神不寧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讓我措手不及的同時還是去了朋友。
張可可,究竟是什麼身份?
王剛又是被眼鏡蛇組織派來做什麼的?
如果我來泰國,是眼鏡蛇組織一早就安排好的,那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不對!
我突然想起那具被偷走的棺材,心裏大概確定,這些人要的就是棺材!
可是很久以前,可可見過七星棺裏最終要的迷你小棺材,卻囑咐我收好了,還沒偷走,這又很奇怪。
想也想不通,我幹脆就不想了,想著打趙辰良電話打不通,就打給二叔,問他墳頭村的事。
二叔說他不太了解,隻知道之前他調查過可可,說他是眼鏡蛇組織裏一個很重要的成員,說不定還是幕後黑手。
“可可不是蛇女嗎?因為被詛咒所以才後天變成蛇女的!”我反駁回去,還嫌自己聲音不夠響,不自覺就拔高了嗓音:“劇毒蛇女可都是說過,可可是後天變成蛇女的人!而且他們之間沒有關係,不是麼?”
萬毒蛇女之前和我們一起跟蹤眼鏡蛇組織的時候,差點全軍覆沒!
當時,二叔和我們可都是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