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心絕對不比她平靜,她和我說這麼多,無非就是趕我走,可是歐陽煦從來沒想讓我走。
而且,說實話,我舍不得走,可能是因為歐陽煦,或許是為了我們的孩子。
對一個女人來說,比家庭更重要的是自由,但一旦失去了自由,家庭和孩子就是最重要的。
桃夭還在求我,句句淒慘,聲聲柔弱,我聽得心在抽,腦子裏隻剩下歐陽煦冷漠的樣子。
可我從未傷害過他,一直是他傷我!
可桃夭說話很快,我插不上嘴,隻能尷尬地坐著,看她慢慢穿上衣服,垂下眼瞼。
話到嘴邊又被我咽下去了,我沒有資格安慰她,因為我不是歐陽煦。
他和歐陽煦的事情,不應該由我解決由我決定,這是他們倆的事情。也許我有資格了解,但絕對沒資格判斷的是非。
桃夭那天說了很久,一直到天色晚了,歐陽煦親自來找我了,她才不甘心地離開。
臨別那一眼,真是又冷又怨毒,我別開頭,不敢探究桃夭眼裏的深長意味。
屋子裏安靜下來,我看歐陽煦身後是玲瓏,她眯著眼睛一笑,就飄走了,剩下我和歐陽煦對視。
“桃夭是我的手下,無論她說了什麼,你都不用多考慮。”歐陽煦拉著我的手,一拎,我就坐到了他腿上,正對他胯下。
很燙和熱,我耳朵跟著發燙,心跳得無法集中注意力,剛才的委屈早就拋到了腦後。
“你怎麼來了?”
“順路來看你而已。”
騙人,他的眼下青了一片,明顯就是太累,熬夜太多。
就算他是順道,也是順道就睡在大殿裏了。
來我這偏殿,七轉八拐,和大殿那是八竿子打不著!
我心裏甜滋滋的,但一想到他不許我動心,我就難受地埋頭在他懷裏,由著他溫柔抱我。
沒有話語交流,沒有更狂野的身體交融,我們就靜靜地坐在大廳裏,在白燭的照耀下,影子貼合在一塊。
像是,難舍難分。
“好了,你先去睡,我還有點事兒要處理。”
他一句話就消了我的困意,我摸了摸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大口,美滋滋地點頭。
不料,他一把推開我,我咯到象牙桌,疼得冷汗直流,他卻冷漠地說:“我可以寵你,但你不能動情,我要的是好聚好散。”
看他絕然離開的別硬,我眼睛酸腫,嘴一點點張開,尖叫堵在喉嚨上,就怕誰聽見才不敢叫出來,憋得渾身亂顫。
我怎麼也想不到,前一瞬還對我溫柔的他,轉眼這樣冷情冷性,眼底隻有冷淡和疏遠。
難道,就是因為我不小心暴露了眼裏的喜歡?
真是可笑。
我突然覺得鼻腔火辣辣的,呼吸的沒一口氣都熱得要燒進我的心裏,我忍著要湧出的淚水,揚唇微笑:“我會安守本分,老實聽話,等生下孩子就走。”
我的承諾,隻是說給自己聽的,很可笑卻無奈。
一夜無眠,我摸著後背咯出的傷口,想媽媽想爸爸,想要回家,想可可,想要早點回去。
一直忍到第二天,天亮了,我才換了衣服跑出去散心。
我剛出門就被玲瓏叫住,她恭敬地行了個禮,我看不懂這禮節代表啥,隻能點點手就當是回禮了。
和她說明了我要到處轉悠,玲瓏笑得更高興了:“鬼母您要多在冥間走動,不然就被桃夭大人給取代了,她在冥間的地位可高了。”說著,她還嘟著嘴。
我有些吃驚,一邊走一邊做舒展運動,時不時地問問桃夭的情況,這才知道,原來桃夭在冥間一直是眾鬼眼裏的準鬼母……